皇后娘娘薨逝,秦楼楚馆是不能营业了,戏班子什么的没可能了,就连评弹都不见了,茶楼只能喝茶吃点心,闲谈聊天啦。
温润送妹妹去了兰心蕙舍,他们要入京,妹妹也要跟一群姐妹告别了。
送她来这里,跟大家打一声招呼,先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她也要回家准备一些礼物,送给姐妹们……她们这一别,可能就是一辈子都不得相见了。
果然,送去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接回来,王玫的眼睛又红了:“都说相见时难别亦难,以前读书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却深有体会,我们这一走,估计是再也见不到了。”
兰心蕙舍的小姑娘们,最小的十二岁,最大的十八岁,这正是女孩儿们花一样的年华,最美好的几年。
但同时,也是她们要各奔东西的年纪。
“不哭了,如果你想念这里的话,京城也有是地方,大不了,在京城捣鼓一个兰心蕙舍呗?”温润对女孩子们细腻的心思不太了解,就想着不让妹妹这么伤心难过。
于是出了一个不太好的主意。
“到时候再说吧,京城什么样儿,咱们都不知道呢。”王玫不是生长在深宅大院里的女孩子,她知道大哥跟哥夫入京是有事情的,就算是两个哥哥,也在为会试做准备。
她去了要管好后宅,才是第一要务。
让兄长们没有后顾之忧。
至于外出玩耍什么的,她倒是并不在意。
能为家里看管后宅的时间不多了,最多后年她就得出嫁啦!
王珺的事情比温润的更多,他要安排继任者,又要跟董浩大将军说一下,毕竟他是在董浩大将军的旗下。
哪怕皇上给了他自由的选择,他也得跟人打一声招呼,幸好,董浩大将军是自己人,很快就给他来了公函和军报,跟皇上的意思一样,让他自己安排好。
而且王珺安排的也不是陌生人,都是熟悉的同袍,一切好说话。
京里来人已经回去了,他们走的时候,因为是冬月里了,故而水路不通,只能走陆路,同样是骑马走的,这次没有带什么土特产,而且王珺叮嘱他们不要告诉弟弟们他们要上京城。
只是他给很多人写了信,包括刘老妖在内,同样的,也给皇上写了信。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王珺跟温润就忙了起来,这要走了,在府城置办的产业,还有老家都要托付给一个信得过的人,那个人就是小文。
府城这边的产业都托付给了小文。
甚至温润还跟所有认识的人家都提前打了招呼,并且采购了年礼,鲁明给他送来了不少东西。
跟他说,今年进贡就龙须糖了,另外,棉花糖也开发的不错,虽然做法简单,但是他们用的原材料却是保密的那种,虽然都是糖,但是棉花糖的制作好坏,跟原材料也息息相关。
尤其是在色彩方面,无人能出其右。
温润提前打点好了方方面面,送了年礼之后就张罗回老家过年了。
回老家,这次回得早,过了腊八就回来了。
老家的人已经知道他们要去京城了,他们把这边的产业托付给了杨大叔,这是村长,又是杨木的父亲。
家里又有那些老卒们在,王珺跟温润十分放心。
只是陆通神医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让温润很是意外:“你这是怎么了?让人给煮了?”
“没什么。”陆通神医摇了摇头:“你们什么时候走啊?”
“希望在会试之前到达京城。”温润道:“你家大小子,不也在京城吗?”
莲花坳里的孩子,但凡是考中了举人的,这次都去了。
因为温润安排得太好了,不趁着这个合适的机会去京城,他们以后自己去赶考,先不说路上的花费,就是到了京城,那也是两眼一抹黑啊。
而温润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又有熟悉的师长带头,领着他们去,这样的好事儿,可遇不可求,能去的都去了。
“在的,希望他早点回来。”陆通神医喝了一口汤:“他这么一走,我才觉得,想念儿子了。”
“他明年肯定回来。”温润知道,陆通神医家的大儿子,是不会当官的,因为他有一个前魔教圣女的娘亲。
就算是考中了进士,也不可能授官给他。
这可是朝廷重点看顾的人家,怎么可能让他当官儿?
不追究罪责已经是很不错了。
“嗯……。”陆通神医有点心不在焉。
温润以为他想儿子了,就没多吭声。
他们回来了,而且这么早,莲花坳自然是高兴的啦,甚至温润还去了莲花私塾,看孩子们上课。
不过几天之后,王珺带着温润,去了亲兵庄,也就是原来的温家庄。
再次来到温家庄,温润十分感慨:“当年我来这里迁坟,还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来这里了呢。”
“当年你一个人来,如今是两个人,何况这里除了温氏的祖坟,就没一个姓温的人了。”大冷天的王珺还是选择了骑马,温润就不行了,他是坐着马车来的,亲兵庄外面都有些不一样了。
温家庄当年的房屋布局还可以,但是亲兵们来这边住着之后,就改了。
因为这里是平原地带,故而将所有的房子都推倒了,而后起了一水儿的青砖瓦房,且横平竖直,整个村子看起来,像是一个棋盘!
“这也太规矩了吧?”温润站在马车上,看的目瞪口呆。
“其实这是兵营的样式,只不过他们习惯了而已,你看周围起的围墙都比旁的村子高,还很厚实。”王珺指着那围墙道:“前后两道门,平时都关着,四角都有瞭望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