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考,这是孩子们第一次经历,为了不坠名头,他们也要考的好才行。
温润因为是他们的哥夫,要避嫌,故而不参与岁考的阅卷工作,只是在当场,一个是证明永宁县有雅士,再一个就是给孩子们壮胆压阵。
考试就一个时辰,判卷子也就半天的事儿,最后自家那五个,果然占据了榜首的位置,王珏还是保住了自己小三元的名声。
考过了就放心了。
可是考过了之后,还有那七八个孩子考秀才呢。
县试就直接在书院里考了,这七八个孩子考过了,他们就是童生。
一个个乐的不得了,今年是赵先生带队去府城考试,温润给他们安排好了。
自己这才带着人回到了莲花坳。
刚回来没几日,就是清明节了。
温润带着两个弟弟祭祀了祖坟。
从坟地回来的路上,王珏问温润:“哥夫,大哥还没回来呀!”
“嗯。”温润也想王珺了,这都平了,怎么还不回来呢?
“可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没有。”温润摇头。
京中与这边通信不畅,许攸的信,也没再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收到信。
回到家里,吃了一顿没滋没味的饭。
幸好,过了几日,老刘家三兄弟办喜事,温润都到场了。
喜庆的气氛,终于是冲淡了郁闷,温润看着盛开的花树,幸福的新人,心情好了很多。
随后,许老太爷送来了厚厚的信封,来的是许家的管家:“老太爷一收到信就看了,然后就让小的送来给您,怕您着急,也没给信儿,直接送来吧。”
“多谢老太爷体谅。”这都很久不通信了,温润等的心焦如焚。
刘三儿招待了这位许管家,俩人下去喝酒吃菜了,温润迫不及待的去了书房,打开了信件。
两封信,还跟以前一样,许攸的信封里,夹带了一个小信封。
许攸的信上说,京城的会试虽然被搅黄了,但是三皇子说了,明年,也就是今年再开一科就是了。
皇帝还活着,但是病病歪歪,二皇子薨了,京中过年的气氛都不欢乐了。
他要在京中准备考试,所以不回来过年,如果考不中的话,他想回来了,他觉得在京里头很危险,他想回家了。
温润看得出来,这许攸大概是经历了一些惊心动魄的事情,看开了很多。
觉得一个举人在他们家,也能过得很好,没必要非得冒着风险,在京里头会试啊。
温润看过之后,有点哭笑不得,多少人想去会试都不能呢,他去了还吓着了,想回来了,再说,这种事情,一辈子都未必能遇到一次。
不过他随后打开了王珺的信。
王珺就说的很清楚了:首先,除夕的时候,他吃到了御膳,感觉也就那样。
其次,他大概是可以回来过端午。
温润心里一震,可以回来过端午?
那岂不是五月份就能回来了?那他四月份就得动身吧?
这次不用日夜兼程,可以一路风风光光的回来,烟花三月下扬州啊。
然后又叮嘱他,好好照顾家里,照顾孩子们。
温润看着那“孩子们”三个字皱眉头,王珺以前都说弟弟妹妹们,什么时候起,跟他一样喊“孩子们”了?
他喊“孩子们”,是因为他前世今生,都三十来岁快四十了。
看这些人,不就是“孩子”么。
哪怕王珏跟王瑾,都是少年了,都能娶妻生子了,他也还是觉得他们是孩子。
是当年他刚来的时候,看到的那瘦了吧唧的小孩子。
可王珺每次都喊的是“弟弟”、“妹妹”,从来没管他们叫过“孩子们”。
这“孩子们”,肯定说的不是弟弟妹妹们,温润太了解他了。
说的是那三个孩子吗?
他觉得应该是。
往下看,王珺说他谋了个差事,但是在上任之前,要办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不能在信里头说,让他在家好好的,等他回去。
字里行间,有了那么一点暧昧。
温润脸蛋儿有点红,摸了摸信纸,就像是摸到了王珺的脸颊,这个人啊,跟他在一起,聚少离多,却让他如此牵肠挂肚。
有单独的三页信纸,一张是给王珏的,一张给王瑾,还有一张是给王玫小姑娘的,温润分了一下,然后挨个给他们送了过去:“你们俩自己看,这是你们大哥给送来的消息,不多,但是好歹有了个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