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当天晚上就该到这里了,无奈的是,他们东西太多,夜间卸船不方便,故而改成了早上过来,一大早的,码头上的人也要找个好活儿。
这里又这么繁华。
他们先下了人,然后一群人去码头的一个早点铺子,吃了那里别具特色的早点,吃过了饭,他们的马车行李之类的也都上了岸。
吴山长去结算了银钱,并且预定了时间,他们好回去。
然后才上了马车,一路上的人看到了,就知道这是来赶考的读书人。
一路上轻车熟路的进了城门,府城的确是比县城繁华,就连城墙都比县城的高大上。
温润还看到了城墙上巡逻的兵丁。
出入城门还有检查的呢。
吴山长驾轻就熟,他们没有检查就进去了城门。
直奔城南的一处大宅。
温润到了地方才发现,这是一处三进带六个跨院的大宅子。
多少租金不知道,但是里头的东西很齐全,就是没什么人。
温润带来的人倒是有了用武之地,后厨成了他们的天下,洗衣服打扫卫生等等,都归他们管了。
“所有人只需要认真读书,安心备考。”温润告诉他们:“其他的事情,我跟吴山长会处理。”
“多谢温雅士。”
“多谢吴山长!”
众人知道,能有这么一个好环境,离不开这两个人的支持。
中午他们就在这里开火,吃了一顿便饭,下午就分了房间。
基本上都是三四个人一个房间,这里有现成的床铺,火炕只有莲花坳有,江南这边都是床。
晚上的时候,基本上都安顿好了。
温润让王珏跟王瑾跟自己睡一个房间,他分到的是套间,两个弟弟住里面,他住在外面。
其余三个人住在一个房间,那个就不是套间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在饭桌上,吴山长又说了一下:“到了府城,就不是在家里那么自在了,大家都谨慎一些,没事的时候,不要出门去逛,在这里只管学习,等到考过了试,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知道吗?敢在考前玩儿的,下次我可就不带他来了。”
“是,山长!”众人应声。
后来温润才知道,为什么来赴考的人这么少?因为一些人,已经单独走了,ъeΙBěI吴山长不带他们,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曾经在府城这里,不好好学习,考前就知道闹事儿,还有的人流连秦楼楚馆,吴山长最讨厌这样的人,故而他只带了三十几个人来,可实际上,永宁县来了七八十个呢。
永宁县也有几个富裕人家,供孩子们读书,也有余钱让他们来赶考。
晚上休息的时候,温润总也睡不着,他发现自己有点认床了,这地方的床榻,其实没多好,也就能住人。
幸好啊,来的时候,陈强家的给他带来了行李卷,还是两套行李卷儿,铺在床上,柔软得很。
温润躺在上面,其实跟家里没什么区别,可终究不是炕,是床。
很晚的时候,才睡着。第二天起来,有黑眼圈了。
吴山长跟他一起用的早点,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没休息好:“缓两天,缓过来了就好了。”
两个弟弟也没睡好,这一路舟车劳顿,他们也累了。
“行,缓两天吧。”温润也只能如此。
一直到三天之后,才习惯了一些,大家也都休息过来了,吴山长还给他们上了几堂课。
而三天之后,吴山长拿了请帖找温润:“有人请吃饭。”
“请吃饭?”温润愣了一下:“谁呀?”
“还能是谁?手下败将呗!”吴山长很有些嘚瑟的道:“府城书院的山长,还有永清书院的山长,呵呵呵,都知道你来了,本来想是你请客吃饭的,但是咱俩按兵不动,他们不得不来下帖子。”
温润不太懂这里的事情,他只需要紧跟着吴山长就行了:“我们不先去拜访知府大人吗?”
“考过了府试再去见知府大人,考试之前不行。”吴山长摇头:“但是可以去他们的宴请,听说是在大鸿升酒楼。”
“咱们那里有个鸿升酒楼。”温润道:“是一家的吗?”
“当然是一家的啦!”吴山长道:“我们今天就去那里赴宴。”
“好啊!”这不是鲁明开的店么?温润以前只听说,没来过。
这次有机会,去吃一顿也好。
永清府里的大鸿升酒楼,就是比永宁县的鸿升酒楼气派啊!
这是本府城里最高档的酒楼,不但在进门的那里设有轿厅,底楼还给轿夫护卫们安排伙食,轿子就放在厅里两边,保证人什么时候走,这轿子都不用暖,直接上了就能走人,服务做的非常到位。
旁边专门建了车马房,甭管是西域良驹还是普通的挽马,都给上好的饲料,饮水都是温的盐水呢。
可以说非常的体贴啦!
而周围挂的全都是一水儿的大红灯笼,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让你如在人间仙境,闻到的全都是美味佳肴的味道,且每一道都有来历。
来这里吃饭,吃的不是美味佳肴,吃的是一种文化,一种情怀。
是其他的酒楼饭庄,没办法模仿的呦!
温润来赴宴,是跟着吴山长一起,吴山长不知道从哪儿,雇佣了两顶轿子。
温润头一次做轿子,这抬着轿子的人,估计是常年练出来的,轿子一点都不颠簸的就把人抬进了轿厅,下了轿子之后,温润跟着吴山长,从一个布置别致的走廊,上了二楼。
那里已经有一个很大的半开放式的雅座,给他们留了出来。
温润一看,都是熟人啊!
麦生、崔凡都在呢,还有三位山长,两个不认识的,据说是举人的老爷。
“吴山长,温雅士。”众人打招呼。
吴山长给温润做介绍,温润这才知道,这两位举人老爷,是本地有名的名士,只不过命不太好。
第一个是吕松,吕木公。
他考中举人那会儿,才十八岁,标准的青年才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