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明的到来,就是为给他送礼送钱的,饭都没吃就走了,还得赶路呢,他走了,温润就把钱都收了起来。
因为鲁明给的不止是银票和金票。
他还送了一箱子过来,箱子里有一两重的银元宝三百个。
一两重的金元宝一百个,全都是足银赤金,分量十足。
以及三万枚崭崭新的铜钱,用红绳串着。
还有一万多个“花钱”,就是过年的时候,大户人家用来赏赐的那种铜板。
这哪儿是给钱啊?这是算的礼物,温润可以拿这些东西装荷包,还可以发红包。
都是好东西啊!
他离开之后,温润才清点了东西,入库之后,分了分,又去了村里各家各户的走动了一下,王珺不在家,他老王家也不能差了事儿,该走动的还要走动。
很快就到了除夕夜。
鞭炮齐鸣的年三十晚上,唯独少了王珺,且没托人带东西回来,连个口信都没有,上次去了一趟,说是不要再去了。
温润就没敢再让人去江南大营。
过年本该高高兴兴的,可是莲花坳的气氛,可不太好。
这大过年的,不止王珺没有回来,倪黑子和程二双子,都没回来,包括今年去大营里的那几个少年人,也都没回来。
过了年,一直到初四,有学生们上门拜年。
老倪家老程家他们几个人家,也来了人,一开始是拜年,后来就问了,咋没回来过年呢?
“这事情,我也说不好。”温润看着眼巴巴的看着他的几户人家过来的当家人:“不过大营里应该是有事情,军中的事情咱们也不懂,不过应该是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军中的消息,都是保密的,咱们也别瞎猜,闭紧了嘴巴,今年不回来,明年也会回来的,过个年而已,不是过日子。年节好过,日子难过。”
几家人听了这个,心里有点底了。
张大爷也在座:“既然温老爷都这么说了,你们也该放心才是,孩子去军中效力,就该想到,身不由己,大营一声令下,别说咱们孩子在后勤营写写算算,就是在前锋营冲锋陷阵,也得去啊!”
杨大叔也道:“是啊,再说了,王珺不是还在么?他也在后勤营,照顾一下还是能办到的,别太担心啊。”
提到王珺,这些人还是有点底气的,王珺那可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早些年日子不好过的时候,也没少照顾王珺。
而且王珺这孩子仁义啊!
“我们懂了,懂了,都不着急,听了这些话,心里有了底儿。”
“是啊,是啊!”
有了村长跟乡老们的话,几个人终于安心的回去了,温润留了杨大叔跟张大爷他们三个乡老吃饭。
“这次过年没回来,也不知道忙什么,我看大营那边,也没派人送东西回来。”嘴上说着再好听,其实也不如人回来过年的好。
“好像是因为大营那边来了贵客。”温润只好胡诌:“可能是凤子龙孙之类的天家血脉,那大营里应该是戒严了,我也是听老卒们这么说的,他们嘴巴紧得很,你们知道的,这种事情,都是保密的。”
一群平民百姓,头一次听说这种大事,一个个眼睛都瞪圆了。
“真的假的啊?”
“这么大的事儿?”
“老卒们没说别的吗?”
这个消息太大了,众人不得不震惊。
“没有。”温润摇头:“我也是听了个只言片语,你们知道就知道了,别出去乱说,这种事情,都是猜测,肯定是来贵客了,但是多贵,不是咱们能嘀咕的,吃饭吧。”
“对对,吃饭,吃饭!”张大爷第一个下筷子,他夹了一焦溜鱼丸子,这道菜是特意这么做的,为的是不带鱼刺儿,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怕卡嗓子。
所以家里的鱼,一般都这么做。
鱼丸子,鱼豆腐,鱼肉泥什么的,方便吃。
“吃饭。”杨大叔也主动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啃了起来:“过了年,该带孩子们去县城了吧?我听杨木那小子说,今年能考了?”
“能考了。”提起此事,温润就有话说了:“五个人,我觉得都有把握,所以出了正月,我带他们去县城,学堂这里交给吴先生。”
“好事儿呀!”几个人提起此事就高兴:“我们就指望着好消息呢。”
“这事儿也不是百分百。”温润道:“不过孩子们都训练这么久了,估计差不多。”
“是,是训练很久了。”提起此事,杨大叔就想笑:“我都听杨木说了,你把他们一顿折腾,听说不少主意都是你出的,陈旭那小子跟着捣乱。”
“是啊,科举么,什么情况都能遇到,如果在很不好的环境里,他们都能安心做学问,那么在一般的环境里,他们肯定能发挥的更好。”温润笑着道:“不是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这话简单,众人都听得懂。
“对对对,应该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吃饱喝足了,送走了这些人,温润才收敛了笑容,回了家。
今年他们初八就去了老许家,知道温润忙,许老太爷让人给他们备了足足的东西,精心照看着。
还跟温润展示了下许攸来了信。
给温润的也有一封,还挺厚的。
许老太爷的信里头,许攸就是照例问好,说了他在京中的住处,那里是一三进小院儿,许攸一口气租了二年,付了一大笔租金,这才有了一个落脚地儿。
跟去的两个长随当了大半个劳力用,书童也兼职收拾房间卫生。
倒是在当地,雇佣了两个婆子洗洗涮涮,两个仆妇做饭烧菜,让这帮人有了一个吃喝,手艺不怎么样,但是勉强能吃。
还说他在那里认识了几个朋友,也都是来赶考的举子。
许攸呢,招待了两个人,跟他住在一块儿,虽然没收什么房租,但是两个人也不白住,跟着来伺候的下人,隔三差五的买菜买肉,鸡鸭鱼虾的轮流来。
带去的银钱足足的,够用了,让家里别操心,又说他参加了两个文会,都是南方举子举办的,北方的举子他还不太认识,另外就是官话他说的不太好,需要多练习才行。
又说跟温润在一起的时候,温润就一直说的是官话。
幸亏有温润给打的底子好,这才让他虽然官话不标准,却能听得懂他们说的话。
罗里吧嗦说了很多的话,其实就是安慰老父亲,又问了一下母亲的身体如何?让父母多放心。
给温润的信,温润也当着许老太爷的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