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特么的没有什么家眷!
两个弟弟半大少年,一个妹妹,还是个小姑娘呢。
谁能负责接待那些女人?
“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温润在地上转圈圈:“果然留下南宫易是个麻烦,可这个麻烦,我还不能交出去。”
南宫易算是半个好人吧。
就凭人家对王玫小姑娘的维护,以及他带来的账本,都不可能将他交出去。
“算了,别转圈了。”王珺笑了,一把拉住像是拉磨的驴子一般的温润:“他对我们王家有恩,不可能交出去,我去安排。”
“你安排什么?”温润愁眉苦脸的道:“这来的也太快了,我本以为起码要过了十五呢。”
而今天是正月十四。
“我打算是你走了,我们也去城里头赏花灯,留个空宅子,让南宫易混在人群里出去。”温润的打算其实很好,就是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
“他们多少人?”王珺问刘老五。
“十几个,有两个车子坐人,两辆车子拉东西。”刘老五道:“除却赶车的,还有十个人是骑马的,看样子都是练家子,人人都搭配的刀枪剑戟。”
这年头不是公家人,练家子,是没资格佩戴这些兵器的。
“人不多,好办。”王珺转身就走了。
温润也不去看他去哪儿,只忙着张罗给他带东西。
因为知道他们要赶路,恐怕会风餐露宿,故而带了很多现成的菜在包袱里,褡裢里也塞满了干粮。
尤其是这个时候,都还在正月里呢,什么香卤连肝肉、卤排骨、卤鸭子等等,又怕他们吃腻了,还有各种卤蛋,香卤鹌鹑蛋等等。
一阵子之后,王珺就带着人站在了大门口。
正好跟来的金大洲他们碰到。
金大洲这次来,是带着家眷的,他都四十岁了,家眷不仅有妻子,还有他的两个女儿。
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三岁。
他儿子十八岁,在府城没来。
但是他妻子跟来了,就坐在车里头。
元刀捕头的媳妇儿跟女儿,也在车里头。
其实元刀捕头是不乐意来这一趟的,谁知道这金大洲趁着县令大人不在家,竟然杀了个回马枪。
还硬拉着他全家来走一趟。
幸好元刀捕头也不是吃素的,马三儿提前给老王家带来了消息。
结果他们消息不灵通啊,没想到跟王瑾碰到了。
金大洲这么一个府城的捕头,加上元刀这个县城的捕头,在普通人面前耀武扬威,在温润面前就不敢造次了。
但是跟着他们来的那个小将,却是个官儿,只不过小了点儿,说是“小将”都是恭维的话,他就是个什长,能带领百十来号人。
不过驻城官兵的人数就从来没有满员过,都是缺席的多,方便上头的人吃空饷,他虽然是个什长,也被人恭维的称呼一声“小将”,可他这次能带来的人,只有十几个,还都是跟他关系好的,关系不好的他都不敢带出来。
不过他们没有带家眷。
他们骑在马上,没下来,就那么居高临下的,想着坐得高看得远,等会儿可得好好看看那贼子到底在不在。
在的话,他们就杀将进去!
结果出来的不是温润那个只知道跳脚骂人,毫无杀伤力的读书郎。
出来的是一个军中的百户,还特么的带着十几个人,加上老王家原本就有的五位老卒,他们二十多个人,站在门口,将门堵得严严实实不说,温润的人影都没看到,王珺一抬头,看到那十几个人坐在马上,没有下马的意思,直接就一挥手:“上!”
他身后的人一下子蹦出来十几个,直接长枪一捅过去……把那些不下马的都给捅了下来!
“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元刀捕头没见过王珺,但是他不敢让人在这里打起来,见血更不好了,赶紧出来打圆场:“这几位是府城来的守城官兵!”
“关防,印信,调令或者是手令,出示一下。”王珺也学聪明了好么,他出入大营好多次,也听人提过,这官兵不管是哪儿的,敢跨越城池,就得必须有这些东西才行,不然就是不合规矩。
甚至可以说是图谋不轨!
他们要是有,早就拿出来了,何必这么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来,还打着拜年送礼的旗号?
“我们上次来,唐突了温雅士,故而这次带了礼物来,拜年兼道歉。”那小将咽了咽口水:“所以这个时候过来……。”
他心里暗道:倒霉了,怎么赶上这些人在家?
“尔等既不是官员,来此地也不是为了官家之事,且见了本百户竟然不行礼也不问好,还敢不下马,跟谁高高在上呢?”王珺一番话说的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对不起百户,是我们失礼了。”这种口气,这位是王珺,老王家的顶门杠子!
元刀虽然是本地土著,可他也是头一次见到王珺。
还不认识,顿时觉得有些丢人。
倒是金大洲捕头,到底是府城来的捕头,且他当捕头十多年,脸皮厚的很,一看元刀那样子,就知道跟百户不熟悉,不由得自己凑了上来:“上次来得晚了,没见到百户,真是失礼了,这次来呢,真的是给温雅士来拜年的,特意带了家眷前来,全家上门祝贺新春,才有诚意。”
这话说得比唱的都好听。
“既然是来拜年的,那就进去吧。”王珺一点都不在乎他们什么态度:“本百户还有事情,就不在家过元宵节了,先回军营去,走了。”
他先是出门,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等对方服软了,他就潇洒的带人走了。
头都没回的那种,十几个人跟着他一窝蜂的就走了,每个人都背着个包袱,其实每个人怀里都揣着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