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那首“诗”考的是人的临场才情。
前身就做了一首诗。
岁暮到家:
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辰。
寒衣针线密,家信墨痕新。
见面怜清瘦,呼儿问苦辛。
低徊愧人子,不敢叹风尘。
诗词的意思是:母亲的爱子之心是无穷无尽的,最高兴的事莫过于游子过年之前能够返家。
她为我缝制棉衣的针脚密密麻麻的,家书里的字迹墨痕犹如新的一样。
一见面母亲便怜爱地说我瘦了,呼叫着我细问旅途的艰难。
母亲啊,儿子已经愧对您了,不忍诉说漂泊在外的劳累辛苦。
其实原主的母亲去世的很早,他很羡慕别人有娘亲疼,他没有,故而写了这么一首诗。
温润低声背了这首诗出来:“家母其实已经仙逝很多年了,看到别人有母亲准备的东西,学生就很羡慕……若学生的母亲还在,定不会让人如此欺负学生……。”
他本来就瘦,穿着一袭青衣直缀,更显身材羸弱,加上年纪也不大,这么一看,更可怜了。
不过他神情坚毅,一看就是有读书人的风骨。
这样的读书人,张贤最欣赏了。
“不错。”张贤摸了摸胡子:“温润,你的功名,本官还给你,至于你的损失……?”
他看向了永宁县令。
永宁县令立刻开口:“温举人,本官做主,赔偿你一些……损失。”
赔偿,县令大人不想说出口,无奈被人抓到了小辫子,不说也不行。
张贤官比他大,就算没品那也是跟钦差大臣似的,见官大一级!
何况他们是不同派系,上面虽然不重视,可也不想示弱,他如今出了纰漏,不管怎么说,都是个污点,他只能求温润不要继续追究下去,哪怕为此赔上点银子,总比赔上前途要好。
而张贤呢,其实也不想赶尽杀绝,要是逼迫太甚,恐怕引起反弹,只要把人挪走,位置空出来,就行了。
至于温润,他其实也没怎么多想,一个小举人,他保了也就保了吧。
温润心里其实有了这方面的打算,只是他不能立刻就答应,那样太没有风骨了,他故意沉吟了一下。
那边那个年轻人生怕温润不肯罢休,他还跪在地上呢!
“温举人,你只要不追究,我、我也补偿你,放过我一次,我已经没有秀才的功名了……。”年轻人是真的后悔,但是后悔也没用啊。
温润却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给我那小叔多少银子?还有那王大志?”
年轻人一愣:“给了,事后赏了他们,一人一百两……。”
因为事情成了,他挺高兴的,随手就给了一人一百两,都是崭崭新的,十两一个的小银锞子。
“大手笔啊!”温润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