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他们大放厥词也没用,大家依然热情不减。
古羽更是没看他们一眼,就带着靳不二,往里头跟着人流走。
原来是银楼的掌柜的亲自主持:“猜到了就拿灯笼,猜不对麻烦去后头排队一下,咱们林家银楼的灯笼管够!”
说的一大群人都笑起来了。
“从来都是吃的喝的管够,这银楼的灯笼也管够啊?”
“林掌柜的,真的假的啊?”
林掌柜的哈哈大笑:“真!就跟我们林家银楼一样,保真。”
这波商业操作也没谁了。
大家都热情高涨,哪怕天气冷也没关系,人心热就够了。
古羽也跟着傻乐呵,靳不二跟在他身后,暗中护着不让人磕碰到他这小身板子。
结果前头的人,凑热闹的多,真能猜出灯谜来的少。
到了古羽这里,古羽一下子就看上了一对儿六角花灯。
每一个角都缀着一文钱,下头是红色的流苏,六角都画的是万字福纹,寓意吉祥万福,又六六大顺。
只是两个灯笼的谜面,就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了。
一个写着:逆流划船;一个写着:四通八达。
要求对出来的谜底,也得是四个字,可没说什么谜底,一点提示都没有。
所有人都挠头了,那对六角花灯也是本次最好看的花灯。
古羽上去就对了出来。
“逆流划船,力争上游啊!”古羽大声的道:“四通八达,头头是道呗!”
“真的假的啊?”
“林掌柜的对么?”
一群人追问,刚才明显好多人连答案都没给出来,就跟路过一样。
结果到了古羽这儿,说出答案了,就是不知道真假。
“胡诌的吧?”有人不服气,尤其是一个少爷模样的人,带着俩家丁,他们三个排了很久的队,也没能猜出来。
那少爷长得不错,身量也高一些,就是有点用鼻孔看人的意思。
架势摆的足足的,身上的衣服好,一看就是出身大户人家的孩子。
说话不太好听,姿态又那么高傲,白瞎了他这一身上好的绸缎做成的长袍了,都给破坏了那种翩翩少年郎的美感。
“是不是啊?”
“林掌柜的你倒是说话啊?”
一群人起哄,还有人唱衰,林掌柜的让大家讨论了一会儿才笑眯眯的开口:“这位小哥的答案是正确的,恭喜你了。”
他亲自摘了两个灯笼,递给了古羽。
“这人谁啊?竟然猜出来了。”
“还真猜对了啊!”
“有才!”
“小伙子定亲了没有啊?”
“有家室了没?”
好么,古羽刚美滋滋的拿了灯笼,就差点被人给围住脱不了身。
要不是靳不二护着他,这会儿,小身板子早就让汹涌的人潮淹没了。
还有人不怀好意的靠近,伸手去抓他,被靳不二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手腕丢出去,那个人惨叫一声,捂着手腕子,快速的钻出人群跑走了。
靳不二没管那个人,他还要护着古羽的,只不过他刚才捏了一下那个人的手腕子,手腕子不是骨折了就是骨碎了。
总归是不可能完好无损。
“诸位,诸位,不要拥挤,不要拥挤。”林掌柜的一看事儿不好,赶集安排银楼的护卫上前分流人群。
而且有那么几个读书人,也挤到了古羽的面前,尤其是那位少爷,看到古羽拎着的两盏灯笼,羡慕嫉妒的眼睛都红了:“你怎么猜到的?”
“就是,沈大少爷都没猜对。”有人开口就有人帮腔。
古羽现在有些郁闷,这帮人也太没眼力见儿了吧?这会儿跟着捣什么乱啊?
“我就是猜的,麻烦让一让。”古羽要走,简直是寸步难行。
“我……我是沈家的沈河,沈星河。”沈大少爷自报家门,沈家在县城也是有一号的人家,尤其是在年青这一代,因为沈老爷年过半百就这么一个长大成人了的儿子。
他的母亲可是林家出来的,虽然跟开银楼的林家不是同一个,但也算是堂亲了。
本来沈河是想在银楼这里出一把风头,让母亲在娘家那里也能有个谈资,谁知道被这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小子给破坏了。
他就有些生气,加上这灯笼其实他也很喜欢。
结果被人给夺走了,他不想自己没有急智没能赢得灯笼,而是怪怨古羽的不识趣。
“哦,你好,麻烦让一下行吗?”古羽已经是说的第二遍了。
靳不二在他身后防护的滴水不漏,可他没本事往前走一点儿。
也幸好他手里的灯笼是亮着的,没人敢靠近,要不然挤着灯笼,烧着了算谁的?
可大家都想知道这是谁家少年郎?这么有才华,要知道这灯谜昨儿就挂出来了,两天了都没人猜出来谜底。
他一来就猜到了。
“我是沈河,沈星河,你聋了吗?”沈河大怒。
他都自报家门了,怎么这个人,不认识他吗?不知道他么?
“你刚才说过了。”古羽也皱眉了:“让一下啊!”
眼看着他就被人流推挤着往他身上去了,这手里的灯笼可不抗挤压。
“你……!”就在沈河要大吼的时候,又来了一伙人。
这伙人走到哪儿,人们都给让路,还有人跟他们打招呼。
“先生们好啊!”
“这是山长啊!”
“那个是罗先生。”
原来这些人是长河书院的先生,他们只每个人带了个长随,书童都没带,在县城里逛灯市,却无人不识。
因为他们几个太有名了。
但凡是认识字儿的就没几个不认识他们的,而且他们经常在县城里露面,谁敢对他们不敬?
一个个都积极地让开了道路。
“一凡?”罗平其实跟古羽没有那么熟,但是古羽给他的第一印象太好了,尤其是那一番言论,展示的才华让罗平罗芝玉简直是惊艳。
所以他对这个小少年印象深刻,只是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他。
“先生?”古羽也看到了他,或者说是他们。
一群人穿戴都差不多,身份应该也一样,都是书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