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苏檬从花丛边路过，沾染了一身芳香，“最好你能在旅游的时候找到一个男朋友。”

苏檬还是头一次被认出来，当然也是因为她每天都宅在家里，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心里紧张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我是。”

“你怎么不说你要找！”宋漾中气十足的声音隔着屏幕透过来。

看了一会儿，苏檬旁边挤过来两个小女孩，年龄不大，应该是高中生。其中一个翻开书看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盯着她，看看书再看看她，对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请问，你是柠檬大大吗？”

“我这辈子，可能打算孤独终老。”苏檬笑了笑走上另一条路，她走进一片树林，穿过这片树林，能走到另一个出口。

她这一年半一共写完了两本书，都被芒果推到了公司总部，签了出版合同。

苏檬三点前赶去机场的时候，楚之衍已经在等她了。见到她，很自然地帮她拎过小小的行李。

被换了一个文艺好听的名字的书籍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大厅右侧的书屋里，等着被购买。

苏檬没想过楚之衍会来，以为他昨晚只是随口问问。

车子停在商场大门口，那里已经挂起了她的个人简介。

“学长不上班？”苏檬坐在候机厅，椅子很凉。

没有慕司琛，宋漾也没有竹马，没有金融系系花许恩智，更没有写作大神江鹿川。唯一真实的，就只有宋漾和楚之衍了。

“特意请了假，你都要走了，怎么能不送一送？”楚之衍之前在机场的一家蛋糕店买了几份小糕点，他打开袋子递给了苏檬一个塑料手套，“没吃饭吧？尝尝？”

苏檬仍然不觉得那是一场梦，可是现实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苏檬一脸狐疑地盯着他。

一场春雨过后，天边浮现出漂亮的彩虹，现在正是明媚的周六上午。

蛋糕的香气飘了出来，混合着他清淡的嗓音：“一点半还在森林公园发状态，打车过来半个小时，现在两点，你哪有时间吃饭？”

那本《霸道总裁爱上我》是她的成名作，不过里面的内容在她梦醒后就全部被换掉了。换成了梦里出现过的场景，没想到居然有幸被微博上的推文号推了一波，因此吸了大批读者。

“嘿，学长真是细心，不知道以后谁有福气当你的女朋友。”苏檬这话自然是玩笑意味居多，她捏起一个精致的糕点往嘴里塞，满口的红豆香气散开。

苏檬今年已经大四了，她没有去实习，反而专心窝在家里写网文。苏爸爸苏妈妈一开始不同意，后来见她写出成绩了，才终于放下心任由她折腾了。

楚之衍捏紧手里的盒子：“如果是你呢？”

芒果在滴滴软件上打了一辆车，两人朝着活动场地出发去踩点。

“什么？”苏檬满口的红豆碎屑，她努力地嚼了嚼，“学长刚才说什么？”

早在来B市之前，她们就在QQ上互相爆过照片，一是为了见面能认出来；二是两人性格相近，平时聊天很有共同语言，所以忍不住惺惺相惜。

楚之衍拧开一瓶水递过去：“没什么，你慢点吃别噎着。”

“谢谢，芒果，你也是！”苏檬抱紧手里的花。

“噢。”

她一下飞机，责编芒果就飞奔过来，不由分说地把鲜花塞到她怀里，兴奋道：“你就是小柠檬吧，本人比照片更好看啊！”

苏檬排队登机的前几分钟，楚之衍终于还是没忍住。

她是提前一天到的，来接她的编辑早就已经捧着花在机场翘首以盼了。

眼看苏檬的背影就要消失在眼前，他连忙跑过去，在队伍里拉住苏檬的手，把盒子塞在了她手里。

苏檬在这样的季节里被邀请开了一场签售会，地点在B市一个大型商场的一楼大厅里。

“学长？”她的声音刚好和广播里播报的女声同步，落在楚之衍耳里。

空气中残留着寒意，被吸进鼻子里让人鼻头猛地一酸。

“再见，苏檬。”楚之衍冲她挥了挥手。

春天刚来的时候，薄冰还没有化完。

今天以后，是朋友，抑或是其他，全部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