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弥想出去洗一下手,周述凛跟她一起。
他们两个悄然离座,谁也没惊动。
从洗手间出来时,他已?经倚在外面等她。沈弥朝他靠过去,忍不住跟他说刚才?的酒真好喝。
跟那个诈骗的自酿酒不一样,这个度数是真的不高,喜欢喝的话还能多喝几杯。
说着说着,沈弥就动了心思?。
她悄悄朝他看去一眼。
可?是目光被抓住得很?快。
她也就没再拐弯抹角,同他商量:“待会我们可?以买几瓶带回家吗?”
她不知道这家酒店的规则,也不知道那个酒允不允许外带。
他目视前方,随口应道:“不可?以。”
沈弥倒也不意外,“酒店不让吗?”
“是我不让。”
“……”
沈弥意外地?偏头看了他一眼,很?费解地?问:“你有什么好不让的?”
周述凛瞥她一眼,悠悠道:“我怕你喝多以后,又?对?我图谋不轨。”
他的语气太平静,平静得像是随口一说,又?像是在陈述某一个事实。
沈弥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两只眼睛微微瞪圆,里?面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为什么能将这么陌生的词语说得仿佛是她的家常便饭?!
按理来说,被污蔑后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反驳,但是她没有。
她沉默地?反思?了下,她是做了什么事才?给他留下的这种印象?难不成……之前她做过的什么坏事被他发现了?
注意到?了重点词,她很?小心地?问:“你为什么要说‘又?’?”
他是知道昨晚的事情了吗?或者是在点她之前的哪次?
心脏怦怦跳动,她不太安心,脑海里?已?经跳过了好几种可?能。
心虚者心先乱。
事实证明?,她实在不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直到?他随意地?牵唇笑笑:“哦,口癖而已?。”
沈弥:“……”
她的心脏被提起又?放下。可?仍是觉得不大安心。
他恍若未觉,只是停下脚步,问她:“真想要?”
她下意识地?一点头。
周述凛提出了个小要求,在沈弥还没来得及发表任何意见时,好处紧跟着落实。
如果她能完成,待会酒店方会将一箱酒放在他们的后备箱。
诱惑太强了。
这个男人出手着实大方,不是一瓶两瓶,一开?口就是一箱。
她原先准备发表的意见一下子变成待定。
当任务难度与酬劳丰富程度形成正比时,其?实员工不会有什么意见。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沈弥拒绝不了这个诱惑,犹豫着问他:“回去后?”
周述凛的手随意地?搭在她腰间。他原本要点头,但在这时,突然发现了有什么动静。细听须臾,他轻轻勾唇,道:“现在。”
沈弥憋红脸,现在?在这里??
他低声道:“练下胆量,有助于?进步。别怕,没什么人。”
各个包厢里?都正是热闹,外面的这条道反而没人,显得有些安静。
沈弥觉得他就像童话书里?的狼外婆,在引诱着她一步步吃下毒苹果。她咬紧唇,四下瞧瞧,见确实没有人后,明?知他的提议危险,却又?忍不住朝着那个深渊前行。
她隐隐察觉到?异常——她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可?那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现在根本无?暇去往深处细想。
沈弥暗示自己,只是接吻,他们还是合法的关系,接个吻而已?……再正常不过了。
可?她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将要求细致到?了得伸舌头。
面颊透着粉色,她抓着他的衣摆,踮起脚尖,碰了下他的唇。
就像红酒的木塞被打开?。接着,才?是正式倒酒。
她垂下眼,乌睫轻落,试着探入。
她昨晚就在想,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一定可?以游刃有余。
——而现在就是给她施展拳脚的机会。
而事实证明?,她的自以为永远只是她的自以为。她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气定神闲,神思?只顾着聚焦在一处,倒是享受着她主动的男人,还能有空暇地?抬眼,一眼捕捉到?那个突兀的闯入者的身影。
他也看见,对?方虽说撞见了他们,却并没有打算离开?。
他没有扣着人,是人自己不走。
在她要退出去时,周述凛及时咬住那点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