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能夺走她的崽崽。
傍晚,萧砚夕处理好要务,信步来到慈宁宫。张怀喜惊讶不已,搁在掌珠姑娘进宫前,陛下绝不会在酉时离开御书房。
太后远远瞧见帝王走来,当着掌珠的面,打趣道:“怕予棒打鸳鸯,撵走你的宝贝疙瘩?”
萧砚夕一愣,随即笑开。
掌珠头皮发麻。她哪里是萧砚夕的宝贝疙瘩,充其量是暖床的侍妾。
萧砚夕没在意,淡笑着走上前,抬起手,搭在太后肩上,轻轻揉捏,“粗丫头既不会书画,也不会歌舞,母后唤她过来作甚?”
太后嗔儿子,“哪里来的粗丫头?”
萧砚夕瞥了掌珠一眼,勾了下唇,没有回答。
华灯初上,夜风潮湿,萧砚夕让宫人们离远些,与掌珠并排走在青石甬路上。
掌珠低着头,细数步数。
听见细微的数数声,萧砚夕偏头看过来,“在作甚?”
掌珠抬眸,迎上男人炯炯的凤目,弯唇道:“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萧砚夕抬起一根手指,推了一下她的脑袋,“道听途说。”
掌珠嘟囔:“我娘告诉我的。”
提起娘亲,掌珠淡淡忧伤。即便过去这么多年,还是会介怀,会难过。
娘亲希望她能活到九十九,可她却陪不了娘亲活到九十九......
小姑娘吸吸鼻子,仰头眺望星空,喃喃道:“娘亲说,星辰是凡人最终的归宿。亲人去世后,会回到星子里,依然陪伴我们。可我不知道哪颗星里住着我娘。”
萧砚夕静静听着,浅浅地叹息一声,“想亲人了?”
“想娘亲了。”
“有机会,朕陪你回趟家乡。”
今夜的帝王难得和颜悦色,掌珠大着胆子搂住他手臂,蹭了蹭脸蛋,“陛下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萧砚夕挑眉,眸含淡笑,“说说看。”
“我想要回那道免死令牌。”
啧。
无理要求。
萧砚夕抽回手,佯装不悦,低斥道:“放肆。”
掌珠噘起小嘴,加快了步子,摆明了在闹小性子。搁在以前,帝王哪会搭理啊,许是杜忘立了功,心情好,才愿意哄一哄他的女儿。
“站住。”
前面的姑娘停下脚步,扭头看他,像受了委屈的小狗。
萧砚夕走上前,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腰,“早怎么没发现,小脾气挺刚,嗯?”
察觉男人没有不悦,掌珠更加大了胆子,踮起脚,朝他下巴吹气,“是陛下宠的。”
这话取悦了男人。
萧砚夕轻笑,搂着娇娇人儿,漫步在夜空下。
不远处的一众宫人全都惊呆了,从未见过帝王这般温和过,哪怕是曾经的太子殿下。也就掌珠姑娘本事大,能逗笑帝王。
周围花香四溢,掌珠问道:“陛下,这是茉莉香吗?”
“嗯。”
掌珠勾住萧砚夕的尾指,“能陪我去赏花吗?”
萧砚夕发觉这丫头变了,不仅会勾人,还总是提出无理要求。朝政缠身的帝王,有时间陪她花前月下?
御花园。
荷花迎风而舞,鸳鸯兰蕉羞答答耷着头。夏蝉鸣柳,青蛙鼓腮,园中处处盎然。
掌珠倚在美人靠上,闭眼嗅着茉莉花香。萧砚夕坐在石凳上,双腿交叠,凝着她的后背。
张怀喜端上点心,随即退到假山石里。
帝王好不容易龙心大悦,乐意与女子接触,做仆人的,定是要有眼力见的。
凉亭内,萧砚夕捻起一块蝴蝶酥,递到掌珠嘴边,“多吃点。”
掌珠咬了一口,细嚼慢咽。一块蝴蝶酥吃了半炷香的时间。
萧砚夕将指腹的油蹭在掌珠领口处,忽而掐住她的腰,将她抱坐在腿上,“忽略朕多久了,花有什么好看的?”
掌珠顺势依偎在男人怀里,咬了下指尖,“陛下又不让我仔细瞧你。”
还有理了!
萧砚夕挑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这回呢,仔细吗?”
男人俊美如俦,眉眼精致,鼻子高挺,唇色偏淡,看起来禁欲又难以接近。
掌珠算好了日子,今日有望受孕,故而,撑起身子,跪在他的大腿上,在他耳边轻声道:“抱我回去。”
萧砚夕扶着她的后腰,勾唇道:“兴致上来,哪里不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