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了整个修真界的天道法则，接触和理解了整个修真界的至高法则……”

这样的话语振聋发聩，对于王离而言，他知道这是吕神靓刻意让所有的修士听得明白，但这番话的确让所有对旧时代了解不深的大能全部听明白了。

“人即是道，道即是人。”玉完天尊看着吕神靓，震撼难言。

“那么他呢，你的师弟，异雷山山主王离，到底又是何等样的存在？”虚空之中响起一声苍老的声音。

王离身体微微一震，这人的气息十分强大，即便只是声音传来，都像是有山川河岳在虚空之中穿行。

“他乃天道。”他还在想吕神靓到底怎么回答时，吕神靓的声音就已经响起，“掌控劫雷，审判众生。旧时代天道网络的演化。”

“天道化身？”天地瞬间一片静寂，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异雷山之中的那几路修士和避难的混乱洲域修士更是惊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和他到底有什么区别？”那苍老的声音却是十分慎重的再次发问。

“我只是懂得修真界所有的道，但他就是道本身。”吕神靓并没有刻意的去解释修真界以前只是旧时代的一部分，她用所有修真界所能理解的方式说道：“他是天道法则产生的智慧，而我身而为人，只是人恰好了解了修真界所有固定的元气法则，就如同生而懂本源法则者，生而先知，无所不知。我只是能够利用法则者，并非法则本身，更非法则化身。”

“……！”所有洲域的无数修士震撼无言，尤其是之前认识王离的所有修士，更是难以置信。

玄天宗山门之中，所有修士汗如雨下。

如果吕神靓所说属实，那她和王离，一人是先天圣知，人即是道，而另外一人是天道本身。结果两人反而遭受他们迫害，被逼迫在孤峰。

要是这两人有心报复，那还得了？

郑羡仙一头瀑布汗的看着身旁同样汗流满脸的师弟风浅若，“师弟，既是大道，那他们应该不会和凡夫俗子一般见识，不会轻易记仇吧？”

风浅若嘴唇都白了，道：“应该不会吧？”

“法则亦能成人？”异雷山上方的天空之中沉寂片刻，那苍老的声音叹息道。

“生死之别，在于有灵，是否为人，关乎有情。”吕神靓淡淡说道：“便是顽石金铁，若是有灵，既生人之感情，便亦成人，更何况天道。”

“受教。”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里少了诸多质疑，多的是敬重。

“天道审判众生，就如两名修士斗法之场外裁判，裁判只判两名修士胜负，绝不会亲自入场，亲自入场便失公允。”这苍老的声音认真的出声，问道：“天道降临人间，化身为人，岂非已然破坏大道规则？”

“……！”所有洲域的修士全部呼吸急促，这名大能虽然没有现身，但所有人此时都已经感觉到了此人的境界非同寻常。

这不是简单的问答，更像是一场代表着人间的问道，这名大能就像是整个修真界的代表，在问询天道。

与此同时，所有人看着吕神靓的目光也是充满了敬畏。

吕神靓的回答简单却蕴含至理，让无数大能都心有所感，都有玄奥的领悟。

“这便是灵与肉的差别。”吕神靓毫无迟钝的回答：“天道法则是孕育他的肉身，他乃是天道法则产生的智慧，便如同肉身之中酝酿出的神魂。就如我们人类睡觉时，浑身气血自然按照规律流转，天道法则自有固定的规律，他此时降临人间，就如神魂和肉身分离，他神魂化生为人，但天地框架，自然有固定法则流转。”

“那若是将他杀死，这天道是否彻底崩塌？”苍老的声音更是多了几分谦恭。

王离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吕神靓，心中也是佩服不已，自己的师姐只要彻底清醒，真的是美丽和智慧的化身，如此的论道，她的回答真是让他都觉得获益匪浅，都像是为他在解惑。

“神魂消灭，肉身却在。”吕神靓说道：“天道自然流转，不知多少年后，自然又会产生智慧，自然孕育神魂。何来天道崩塌，最多便是轮回。”

“你们既在人间，意欲何为？”苍老的声音沉吟片刻，认真问道。

无数洲域的修士瞬间削尖了耳朵，道之化身太过玄奥，他们一时无法理解和相信，但他们知道这是最为重要的对话，势必对接下来修真界的格局造成巨大的影响。

“婴儿何知前程？”面对这样的问话，吕神靓却是反问了这样一句。

苍老的声音一滞，有些艰涩道：“老朽不解。”

“你已修行无数年，历经无数人间世，天道化生为人，才如刚刚降临人世的婴儿，婴儿如何知道自己在这个世间要做什么？”吕神靓淡淡的说道：“婴儿无有善恶，将来所行，只在于世间如何对他。若众生皆恶，他便是恶，若众生皆报以善意，他便是报以善意。天道在天，审判众生便是天，天道在人间，化生为人便是人。”

“受教。”苍老的声音再次致谢，接着便道：“自捉虫山和明月斋一役，创世者现于世，众生皆畏如蛇蝎，只因他们掌控超然力量，想要掌握众生，天道化生为人，既有人之情感，且问将来和创世者有何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