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枚玉钩是他在得到南柯蚍蜉时一起得到的,追溯其跟脚,还是舍诏中的宝物。
而自从得到了敛息玉钩之后,其已经帮过许道数次,颇是不凡,立下的功劳丝毫不在南柯蚍蜉之下。
偷偷进入了舍诏的后山中,许道来不及过多的思考,他赶紧的消失在此地,以免被他人所窥见。
其实靠着玉钩成功“走”进后山,他也就不用再过度谨慎。
毕竟在其他人眼中,后山中人要么是舍诏的族人,要么就是居住在后山的外来散修,压根也没多少人会上前叨扰,更别说盘问之类的。
溜达在后山里面,许道发现舍诏后山之广阔,比白骨山上属于白骨观的地盘要宽大不少,他渐渐的也意识到自己可以放松下来。
只是他生性谨慎,依旧给自己换了一身行头,披上一黑袍,内里还挂着见寻常的苗衣,墨鱼飞剑也被收入了腹中藏着。
在进入后山后,南柯蚍蜉蚁王的心电感应也更加清晰,许道又撒下一批蚍蜉,让其只只游走在后山中,寻找同伴的痕迹。
不多时,蚁王和虫群就确认出一条路线,领着许道就往前面赶过去。
路上山林莽荒,蛇虫之物屡屡出没,其中不少东西一看就是毒性惊人。若是寻常的仙道中人来到这里,应是立刻就会给自己罩上防护的法术,以免肉身坏在毒物口下。
而如今许道炼皮炼肉都已成就,他自是不需要动用法术,免得暴露了身形。
就这样的,许道穿行在林木、毒虫之间,如鱼得水,好似真个就是舍诏族人一般。
仅仅半个时辰后,他便停下了动作,看向出现在身前的一团迷障。
迷障由毒雾组成,远比弥漫在山头的毒雾更加幽黑,其毒雾笼罩范围之内,竟然是寸草不生,只有一些蝎子蜈蚣之类的活物会偶尔爬出来。
显然此处就是一处道人的洞府所在之处,其主人擅长使用毒雾,多半是舍诏的修士无疑了。
许道站在洞府附近,他从蚍蜉幡中掏出了蚁王,持在手中默默的感应了一番,心中暗道:“苏玖身上的蚍蜉未死,看来她还有可能活着,只是不知下场如何。”
虽然确定苏玖还极有可能活着,并且也找到对方的所在之处。
但许道并没有直接的闯入进去,而是环视四周,找了个居高临下且方便隐藏身形的地点,默默的旁观起来。
此是人家的洞府,他又不是傻子,哪里会不管不顾的一头撞进去。
更何况苏玖只是他的一个道童,不值得他冒这个风险。
许道也没有直接干等着,他望着迷障毒雾所在之处,默默唤出了一股蚍蜉,让其往前方爬行而去。
滋滋!未知道人布置下毒雾果真凶悍,就算是蚍蜉碰见,也是当场死掉一半。
但毒雾中尚且有活物生存,就证明其实可以被适应的,而南柯蚍蜉是许道见过的适应力最强之物,其前不久还在龙脉煞穴中经过了一番锻炼。
他淡定的操控蚍蜉,没过多久,蚍蜉们就已经能在毒雾中勉强存活,这令他心中也一松。
“接下来,便是潜入此洞府中一窥。”
但是许道紧接着做出的动作却不是立刻进入毒雾中,反而是远离洞府,又寻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等做好一应的布置,将自己的行踪彻底隐藏之后,许道方才阴神出窍,驾驭着蚍蜉走出,其携带着敛息玉钩悄悄的飞往毒雾之中。
附身在蚍蜉的内部,许道轻而易举的就钻进了毒雾中,其爬过重重迷障,又小心谨慎的避开内里的蜈蚣蝎子等物。
路途中,他发现毒雾笼罩的内部是一处山沟,其中阴气浓郁,也是寸草不生,只有互相缠绕的蛇虫成林似木。
而在山沟沟的正中,能够望见一幢石屋,其石屋外面还竖着一个木制十字架,血迹斑斑的,上面正好钉了一个人。
许道放眼一看,发现其人正是他的狐娘小道童,苏玖!
眼皮跳动几下,他心中的情绪只是波澜,并无心中大怒然后扑过去解救对方的想法,反而是好整以暇的继续观察起来。
许道注意到,小狐娘虽然被钉在了木架上面,但除了手掌、脚掌上插着乌黑的钢钉,封禁着她的气血之外,身上再无其他的伤口。
只是其脸色苍白,耳朵耷拉着,口齿还被一个东西堵住了,气息奄奄,明显也状态也不算太好。
就在木架子的旁边,还有一桌子,桌上摆着刀叉、瓶瓶罐罐、五颜六色之类的东西,疑似餐具,给人一种渗人的感觉。
心中思忖一下,许道便驾驭着蚍蜉,慢腾腾的往前面摸索而去。等靠近到一定的近距离后,他突地停下了动作。
只见在距离蚍蜉仅仅一寸的地方,有灵机流转着,其潜伏在地面之下,若是有人一旦跨过,必定会触发阵法,惊动此处宅院的主人。
许道观摩了几下,心中暗道:“虚虚实实,阵法虽是平常,但心思巧妙。”
若是有人如他这般穿过了毒雾,然后瞧见石屋后放松警惕的话,一不小心就会中了套子。
幸而阵法普通,不算高级货色,特别是因为它属于暗阵,有被蒙蔽的可能。
许道借着敛息玉钩,再次像一块石头般,晃过了暗阵。
只是过了此阵后,接下来那布置在石屋上的守护预警阵法,他是无法再瞒过了。
皆因石屋是那道人真正修行之所在,无说蛇虫石块了,就算是雾气都难以侵入,会被屏蔽在外。
不过许道也没必要跑到石屋当中去,苏玖被挂在石屋外面,他可以潜伏过去就可。
十几息后,许道飞到苏玖身上,没入对方的发丝中。不等他现身,石屋内突地传来了尖声:
“好你个小妮子,考虑好了没,可愿意点头,将心头血贡献给我?”其声刺耳,如发情野猫。
苏玖小脸苍白,嘴唇乌黑,一副失血过多的样子,她听见石屋内的问话,勉强睁开眼睛,目中全是麻木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