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胜天听出了对方的潜话语，沉默不言。

说的没错，重点还是地府。

地府被捣毁，身为内鬼的李东海就必须送往京城。至于后面会牵扯出多少人，就不关云城夜巡司的事了。

“可以，这个方案可行。”

牛大儒心中一番利弊分析后，同意了李南柯的建议。

无论如何，对地府的行动是最重要的。

牛大儒道：“那就你们两人都去抓吧，同时也对李东海的家进行大搜查。若真搜出什么，先别声张。”

“是。”

两人齐声应道。

从牛大儒的办公居所出来，天空中的日头已渐渐斜落，泛起暗红。又闷又沉的空气让人催生出几分疲态。

李南柯笑道：“没想到我们俩也有合作的时候哈。”

于胜天抬头看着天空，淡淡道：“只要还在夜巡司，我们便一直在合作。”

“说的没错。”

李南柯笑了笑，望着对方冷峻的脸颊，语气带着感激，“说起来今天还没好好感谢你救了冷姐，闲了聚聚？我请客。”

“不用了，如果你愿意跟着我，我请客。”

于胜天道。

还挖墙角呢？李南柯无语了，拿出冷思远临走时交给他的令牌，“我现在好歹也是青龙部的代理副监察，跟你混很没面子的。”

“走关系终究不如凭能力来的安心。”

于胜天脚步一顿，又继续前行，“不过以你的能力，是可以胜任的。”

李南柯听出对方言语里的鄙视与劝告，无奈道：“你为什么一直认为，冷姐是靠关系上来的，就因为她哥是总司大人？

其实仔细回想，即便没有总司大人，冷姐取得的这些成就也足以胜任这个位子。”

于胜天停下了脚步。

他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李南柯，眸中浮动着冷意，“你这么聪明，应该能听懂我话里的意思。她是有能力，可她的能力是建立在总司大人愿意做后盾的基础上。”

李南柯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说得对，如果没有总司大人，以冷姐的性格，这夜巡司早就容不下她了。”

“你能理解就好。”

于胜天重新迈动脚步，脚步声比刚才轻了一些。

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男人的影子随着日头的渐落，拖出一条长长的斜画的形状。

不知为什么，他的影子仿佛很苍老。

“但如果夜巡司没了冷姐这样的人，那就真的没救了。”

李南柯的声音飘来。

于胜天唇角微微勾起，用极轻的声音喃喃道：“也许吧。”

……

知道李东海在家后，两人直接带人前往对方的家中，冷歆楠也一并跟着。

李南柯准备敲门，于胜天却直接踹开了院门。

“也行。”

望着踹坏的院门，李南柯伸了个大拇指。

进入院内，李东海却很悠哉的坐在一张躺椅上，手里拿着一个鱼竿。

可笑的是，面前并没有池塘和放鱼的水盆。

面对鱼贯而入、一个个杀气腾腾的夜巡司成员，他脸上也没表现出惊讶与慌张。

“李大人好兴致，这是在钓我们吗？”

李南柯蚕眉微微一皱，上前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