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来春香楼一定照顾你生意。”
李南柯顾不得多思考,连忙把仅剩的一张传送符放入口中。
……
当李南柯再次睁开眼,景象变了。
四周青草丛生,野花摇曳,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
黑夜中,两边山崖似高矗入云,从上到下。
一条小河涓涓而流。
还好,这次传送的地点很正经。
李南柯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起身环顾着周围,打量了一番后看向旁边的山崖,喃喃道:“咦?我竟又回到了这片区域。”
“大聪明!?”
一道惊喜、不敢置信的少女声音忽然传来。
李南柯刚转过身,一抹娇俏的黑影扑了过来,直接挂在了他的身上。
好重!
男人呲了呲牙。
怀中的少女虽然不是坦克身材,但重量不比轻盈女子。
“我还以为你死了!你个混蛋!吓死姑奶奶我了!”
少女又哭又笑,泪从眼眶里溢出,不断线儿,像两眼小泉,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爱。
看到李南柯的那一刻,孟小兔以为自己在做梦。
此时真切抱着男人的身体,少女才终于确定对方并没有死,瞬间紧绷的心弦崩裂,将所有的情绪释放出来。
感受到少女的关切,李南柯心中淌过一阵暖流。
“我这人福大命大,怎么可能轻易就挂了。”
他拍了拍少女粉背,笑着说道,“你不会已经给我买好棺材了吧。”
“我正打算去买呢。”
少女撅了撅红唇,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不妥,连忙从男人身上跳下来,红扑扑的小脸明艳动人。
旋即她板着脸教训道:“你是不是有病,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来!”
你以为我想跳啊。
李南柯无奈一笑,实话实说道:“那魔物那么厉害,我怕你受到伤害,所以我当时也没多想,只能把魔物引下悬崖才能保护你。”
听到这话,圆脸少女红着脸啐了一口:“呸,谁信你的鬼话,怕是害怕那位聂千户受到伤害,才这么拼命的吧。”
“我跟她才认识几天?”
李南柯呵呵一声。
圆脸少女不说话了,耳蜗里似鼓溢着怦怦的心跳声,粉面酡红。
清冷的夜风反倒吹得她身子莫名烘热。
李南柯也不逗她了,环视周围后皱眉问道:“那个魔物呢?有没有看到。”
“没有。”少女摇头。
“还以为能摔死它呢,看来是我天真了。”李南柯有些失望,转而问道,“聂缨呢?”
“糟了!”
少女这才恍然清醒,急声道,“刚才天穹教的人又出现了,聂千户让我先过来看你的情况,她留下阻拦那些人。”
“又是天穹教?”
李南柯皱眉,说道,“走,过去看看。”
“嗯。”
孟小兔点了点螓首,忽然她诧异的摸了摸男人的前襟,疑惑道。“你衣服上怎么湿湿的,掉进河里了吗?”
“呃……这个不好说。”
“咦?你嘴边还有头发。”少女抬手取下一根毛发,愈发困惑。
李南柯叹了口气: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
孟小兔沿着记忆里的方向寻去,很快两人便出现在一条湍急的河边。
岸旁躺着十来具尸体,鲜血侵染。
湍急激疾的河水如奔涌的怒兽击打在礁石之上,翻卷澎湃,发出隆隆的声音。
“聂缨呢?”
李南柯并没有看到女人的身影。
孟小兔双手呈喇叭状抵在唇边大喊:“聂千——”
还没喊完,一把被男人捂住嘴巴。
“你疯了,要是把魔物招惹来怎么办?”李南柯呵斥道。
少女讪然。
忽然,她眼眸一亮,指着河中的一道身影,低声道:
“你看那是不是聂千户?”
李南柯定睛一看,果然是聂缨。
只不过此刻女人被卷在狭窄的湍急河水旋涡坑中,脑袋时而被冰冷的河水淹没,时而挣扎着冒出,双手胡乱抓着。
“是不是那个魔物在河中袭击了聂千户。”
孟小兔脸色凝重。
李南柯不敢冒然上前,躲在大石后仔细观察了片刻,神情渐渐怪异:“什么被魔物袭击,这女人分明就是个旱鸭子啊!”
男人连忙冲进深河中,废了好大一番气力把女人给救上岸。
此时的聂缨已经没了意识。
浑身衣衫尽数被河水浸湿,紧贴着玲珑曼妙的胴体,充满劲力与美感。
“聂千户……聂千户……”
李南柯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对方毫无反应。
李南柯暗骂一声,检查口中无异物后,将对方的头部放平,仰额抬颏,顺势撕开了些许衣领,准备科学开救。
“要不我——”
“一边去,你懂个锤子。”男人推开少女。
然后在孟小兔古怪的眼神下,男人一会儿口对口对着女人吹气,一会儿又双手放于胸前进行按压,往复循环。
过程中嫌女人的半张面具碍事,直接取了下来。
随着半张面具摘除,一条浅浅却很明显的疤痕显露出来。
疤痕从女人的眉骨一侧延伸到唇角,虽然破坏了女人精致的五官美感,却添了一丝诡艳的独特魅力。
少女看得有点迷糊,不明白男人在干嘛。
疑惑之际,聂缨忽然呛咳起来,接连呕出了胸中的积水。
“终于活了。”
李南柯长舒了口气。
未等他开口,聂缨却一把推开他,踉跄的走到那一具尸体前,用峨嵋刺刺穿了后者喉咙。
随后又走到第二具、第三具……
将十几具尸体的喉咙重新刺过后,女人这才靠在大树下,急促的喘气。
“好家伙,这补刀的意识挺强的。”
李南柯看了直竖大拇指。
他走到女人面前,将面具递给对方说道:“不应该啊,这些天穹教的人竟可以把你逼到河里去。”
“我在躲魔物,那东西怕水。”
“难怪。”
女人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淡淡道:“你的命可硬。”
“你的命也挺硬的。”李南柯笑了笑,“现在你欠我的可不止人情了。”
“你想要什么报答?”
“要不以身相许?”李南柯随口开起了玩笑。
“可以。”
聂缨戴上面具,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你只要把自己阉了,我就立马当你女人。”
“那算了。”
男人讪讪一笑。
看了眼孟小兔后面背着的银枪,李南柯正色道:“现在可以确定我的推测了吧,那个鬼神枪就是假的。”
“那我们看到的那个女人又是谁?”聂缨蹙起了眉。
李南柯吐出三个字:
“何盼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