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蓝这下是彻底懵了,“为什么?”
陆衔洲讳莫如深的笑了下,“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我保管你能坐回原来那张办公桌。”
“如果不能呢?”
“不能就当我判断失败。”
宁蓝满头问号:“啊?”
这是个什么蛇皮答案?
陆衔洲理所当然的说:“我也是人,不是神,赌博也只是基于常理来做出的冒险判断,万一这个人突然神经病了不按常理出牌,那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跑他脑袋里帮他修改想法吧。”
“我看你才是神经病吧!”宁蓝实在忍不住了,“老板,您没事儿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大没小。”陆衔洲也没介意宁蓝现在越来越没分寸,勾唇笑了下说:“我也不是万能的,有很多事情做不到,很多人心掌控不了。”
宁蓝抿了下唇,这时桌上的手机响起来,只一声就挂掉了。
她见陆衔洲略微蹙眉,好像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便指指门说自己出去了,等他一点头她还没出去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一道温柔的嗓音。
“想师兄了?想我还挂我电话,撩我玩儿呢?”
……
“早上没亲够?晚上回去好好疼你,在家无不无聊?李阿姨送你过来还是我让宁蓝过去接你?”
乔烬雕偶刚刚打磨的平整勾勒出眉眼轮廓,看着草稿纸上他的脸,不知道怎么就开始想他了,又怕打扰他工作,思虑良久还是给他发消息,却不小心一下子点到了语音通话。
他手忙脚乱的要挂断,结果陆衔洲还是看到了,给他回拨回来。
宁蓝沉默:他就不该觉得这个老东西惨,见缝插针的耍流氓!
谈了恋爱之后的陆衔洲变得不太一样了,如果是以前他根本不会用这种股权迂回的方法去夺回陆氏,他只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现在他有了乔烬,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反复考虑。
让一个老东西有人性,看来只需要一个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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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陆衔洲回到家的时候手里拎了个蛋糕盒,是乔烬平常爱吃的那家栗子蛋糕,结果他不在楼上,问了李阿姨才知道他从早上自己走了之后一直在楼上,除了吃午饭下来过。
“蛋糕放冰箱吧。”陆衔洲上楼先回房间换了衣服才去找人。
一到房间门口就听见打磨木料的声音,轻轻推开门没惊醒他,抱着手靠在门边看了一会。
乔烬嘴里咬着支笔,盘腿坐在地上拿着锉刀小心又细致的打磨轮廓,认真又可爱。
“宝贝。”
乔烬一呆,立时回过头看向门口,陆衔洲正抱着手靠在门边含笑看着他,朝他伸出手。
“你回来啦。”乔烬把东西藏在身后,手忙脚乱的盖上草稿本,陆衔洲没等到人过去便走过来伸手翻了下草稿本。
“别看别看。”
晚了,陆衔洲已经看到了。
微笑的、愠怒的、睡着的……乔烬画了他无数张,每一张都非常传神。
“画的不像。”乔烬扣着手小声说。
“很像了,乔乔果然很厉害。”陆衔洲说着抱他坐在地上,让他窝在自己怀里,然后拿过矮桌底下那个刚有轮廓的偶头,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
陆衔洲看了一会,问他:“这是和我等比的?只有头吗,身子会雕吗?”
乔烬接过头跟他解释,“因为我们雕刻的时候只有头和躯干,身体部分就是用衣服穿起来,他们戏偶是穿的戏服,以前很像布料做的袋子,所以会叫布袋戏。”
“那意思是没有身体吗?”
“你想要完整的那种吗?那我……试试,我没有雕过整体的,怕雕不好。”
陆衔洲说:“如果雕整体,每一个地方都会雕吗?”
乔烬没听明白,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陆衔洲一笑,靠在他耳边说:“如果是等比,那所有地方都不许偷工减料,尺寸你知道的。”
乔烬坐着的地方突发状况,一下子明白过来,耳根顿时滚烫,“那……那个地方,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陆衔洲领着他的手,“不知道,就好好量量,乔乔这么有职业素养,该不会偷工减料。”
乔烬一贯是有什么说什么,听见他这句话脱口道:“那我雕……雕了,你不许用它,不许乱玩。”
陆衔洲呼吸一颤,他这个撩不自知的傻乎乎的样子,他都怀疑这小孩儿是故意装傻的了,本来他还没想到这件事,被他这么一说。
“不乱玩,我保证会认真对待,绝不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