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吧。”郁霈挑了个绿草如茵,看起来天气很好并且相对简单的地方。
坐落在草地上的木房子温馨而可爱,白云软絮映衬无边的草地鲜花与湖泊,看起来非常浪漫。
“行,就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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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定在八月,郁霈和陆潮一起抵达,徐骁和林垚非要凑热闹也一起出发,打定主意“薅羊毛”。
除两人之外,霍听月和岑忧以及清河班的其他人在前一天过去。
严致玉大手一挥,表示这段时间在国外的所有消费,只要不违法乱纪不买“大象”她都买单。
郁霈还没去过国外,提前三天就过来试礼服顺便看场地,忙得头晕眼花。
睡觉前,郁霈无比诚恳地问:“这个婚一定要结吗?不如我们逃婚吧?”
陆潮忍不住一笑:“也行,咱俩现在私奔?”
郁霈只是嘴上这么一说,叹着气想:严致玉高兴,就随她吧,再忍一忍,结完婚就好了。
第二天,助理一大早就过来叫两人去试新的礼服。
陆潮看着还在睡的郁霈,严词拒绝,“昨天那套就挺好的,再试人都试傻了。”
“可是……”
“我结婚我说的还不算了?”陆潮摆摆手,“回去告诉我妈,再试我俩就逃婚了,到时候她弄俩雕像在上面代替吧。”
助理只好离开,无可奈何地对严致玉如实相告。
郁霈睡到中午才起来,在房间里吃完饭有些奇怪,“今天怎么没人来叫我们?”
“叫了,我撵走了。”陆潮给他倒了杯茶,“下午想不想出去逛逛?”
郁霈往窗外看了眼,这里和平洲现代化的风格完全不同,到处都是原生态的牧场与生机勃勃的草木,连空气都比平洲要清新很多。
“好啊。”
吃完饭两人换了衣服出门,陆潮给他戴了个很入乡随俗的草帽,遮住小半张脸。
“好看。”
陆潮牵着郁霈的手往前走,经过一个绿植覆盖的木屋,郁霈停下来看花,被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鸟吓了一跳。
他没穿平时爱穿的白衬衫黑长裤,换上了更休闲随意的短袖花衬衫和同套短裤,裸露的手臂白皙修长,像一幅画。
郁霈听见拍照声,一回头,笑意再次被定格。
“你拍我干什么?”
“留纪念。”陆潮收回手机,牵着他继续往前走,到了一个小小的古朴酒馆里。
老板是个男人,留几乎覆盖脸上三分之二的卷曲大胡子,左胳膊上有一串红色纹身,看起来十分爽朗。
酒馆里到处都是旧酒瓶,房梁上吊着的,墙上镶嵌的,甚至还有随意堆积在墙角的。
老板叽里咕噜说了什么郁霈听不懂,陆潮倒是能和他有来有往流畅对话,姿态自然闲适。
郁霈偏头看着陆潮,觉得他可能比自己想象之中还要更优秀一些。
“那个是什么?”郁霈低声问。
陆潮顺着手指的方向看了眼:“姜汁啤酒,要不要喝一口?”
郁霈不怎么喝酒,摇了摇头。
陆潮要了两杯姜汁啤酒,冰块在杯子里载浮载沉,很快就在杯壁上沁出水珠。
“姜汁啤酒没有酒精,是甜的,你尝尝看。”陆潮把杯子端起来递到郁霈唇边,“是用生姜、水和糖混合发酵碳酸化,有点辣,喝一点点。”
郁霈试探着抿了一小口,下意识蹙了蹙眉,“辣的,好像又有点甜。”
“再喝一口?”
郁霈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甜丝丝的“果汁”带着冰块的凉气,入口生津。
大胡子又端了份食物过来,依旧是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郁霈隐约听见熟悉的京胡声,有些疑惑地梭巡。
“陆潮,我好像听见京胡声。”
陆潮对这个不敏感,在嘈杂人声和管弦乐里找了半天,“有么?你想知道?我去问问老板?”
郁霈:“算了,可能是我听错了。”
两人逛到傍晚回去,次日便是婚礼。
两人一个大早就被薅起来化妆换衣服,但郁霈严词拒绝,陆潮也不喜欢在脸上弄那些奇怪的颜料,一致对外表示本来样子就行。
化妆师看了半天,觉得这俩人长得都好看,确实没有修饰的必要,于是光荣下班。
场地是严致玉派人空运来的洋桔梗风铃草,点缀着水珠鲜亮的蓝桉叶,在如茵的草地上白纱飘扬,浪漫而温柔。
郁霈站在台上,望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陆潮,不由自主地被晃了晃眼。
好看。
徐骁在下面哭得像个傻逼,扒着林垚的肩膀一个劲拱:“呜呜呜我潮哥终于嫁出去了,再也不是没人要的大白菜了。”
林垚额角青筋跳了跳,“你大爷的,正常点。”
徐骁:“那人家激动嘛,我可是看着他俩谈恋爱的,我是证婚人!吃饭我要坐长辈那桌!”
林垚:“坐坐坐,不让你坐你就哭。”
两人最后都选了白色那套礼服,郁霈头发用他惯用的竹叶簪子挽起来,在肩宽腿长的陆潮衬托下显得身姿修长,清静又温柔。
两人相互对望着,不知道旁人说了什么,只知道遵循心意,在阳光与鲜花的见证下,说出那句价值万金的“我愿意”。
郁霈给陆潮套上戒指,望着自己手指上那枚指环,这是一道枷锁,也是两人的承诺。
由彼及此,两心相约。
漫长的仪式结束,晚上有一个盛大热闹的晚宴,郁霈这边没有什么亲戚,霍听月非要站到他那儿去当“娘家人”。
徐骁卯足了劲儿灌陆潮,加上林垚以及徐斯沐几人的扇风点火,几个小时闹下来,郁霈完好无损,陆潮不省人事。
徐骁和徐斯沐一群人都趴下了,就剩林垚勉强还能分清一二三四五,被严致玉安排人送回去了。
郁霈给陆潮脱了鞋,准备去卫生间找毛巾给他擦脸,突然被一股大力一拽,径直扑在了他身上。
郁霈吓了一跳,下意识支起双手撑在他身侧,“你醒了?”
陆潮勉力睁开眼,看着伏在上方的郁霈轻轻勾起唇角,“嗯,现在我有名分了吧。”
“你没醉啊?”郁霈看着他通红的眼皮,以及冲天的酒气,撑起身子说:“我去给你找毛巾来擦脸,我刚叫人送了醒酒汤,你一会起来喝一点。”
“醉了,让我抱会。”陆潮拽着他的手不让走,望着一身白色西装清冷漂亮的郁霈,动了动喉咙,“郁兰桡,你真好看。”
郁霈也许是被酒气熏得,也许是他的呼吸太过燥热,这话明明不是第一次听,却觉得尤其耳热。
“能有多好看啊,你怎么一天到晚在夸我,你不怕别人说你丢人啊。”
“就是好看。”
“行了你……哎你上哪儿去?”郁霈话说一半,见他要起身,连忙拉住了:“你小心摔倒。”
“我酒呢?”
“还喝啊?”
陆潮跌跌撞撞翻到酒,打开倒了两杯摇摇晃晃地回来,幽深的双眼里满是热切。
“你又要做什么?”
陆潮把其中一个酒杯塞在郁霈手上,自己则一手撑着墙,另一手勾过他的手腕,认认真真说:“你们、你们那会儿是不是得喝交杯酒才算结完婚?”
郁霈一怔。
“喝啊,喝完了我们就是要走一辈子的了。”陆潮不停催促,“快喝。”
郁霈与他交腕,喝了一整杯呛辣的酒,听见杯子“啪嗒”一声丢回桌上,滚了半圈掉在了地上。
“喝完了。”陆潮低下头蹭蹭郁霈的额头,“结完婚了。”
郁霈一伸手抵住他的胸膛,食指从鼻尖一路下移落在嘴唇,接着拽住领结往自己一扯。
“不对,喝完交杯酒还有一件事。”郁霈侧过头,靠近陆潮耳边低声说:“入洞房,才算礼成。”
呼吸交错,郁霈感觉到陆潮身体的僵硬以及一声很重的粗喘,接着就被人抱起来扔在了床上,摔得他头晕眼花。
“你又怎么了?我还没给你拿醒酒汤。”
“一会再拿。”陆潮低下头,用额头抵住他,用漫天的酒气笼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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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霈睡得昏沉,到中午了还没醒。
大部分人都一起回国了,徐骁还没玩够,跟林垚俩人发誓要把陆潮“薅”尽兴。
陆潮和他俩关系好,再加上某次徐骁的“及时报信”,以及他不在时对郁霈的照顾,他都记在心里。
闻言瞥了眼:“你买什么了?”
徐骁和林垚一起给他显摆,划了半天图片,“怎么样?这个好不好看?这个还有这个!”
“花了多少钱?”陆潮随口问。
徐骁搓了搓手,小声报了个数。
陆潮轻嗤一声:“没出息的东西,能买点值钱的么?说出去还以为爸爸破产了。”
徐骁被骂得五体投地,“爸爸,那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我想买这个。”
陆潮瞥了眼,“这才像话,那堆破烂也值得你扛上飞机。”
“嘿嘿。”徐骁搓着手把东西加入购买行列,顺口问:“你们打算到哪儿度蜜月啊?”
陆潮斜睨一眼:“告诉你干什么?”
徐骁:“……哦。”
郁霈睡眠不足,昏昏沉沉被带上飞机睡了全程,直到陆潮开始给他绑装备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要干什么?”
“带你去跳伞。”
“跳伞?”
陆潮稍微解释了一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