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弈小叔子,你可要给我的孩子做主啊!”
电话另一头是大嫂悲戚的哭声,在扩音器的加持下,响遍整个废弃仓库。
“说你在忙!”坐在司云弈对面的男人,狠戾压低眉头,握一把蝴蝶刀,刀刃紧贴司云弈脸侧。
“不要乱说话,否则我怕我一个手抖,给你漂亮的脸上划出几个道子!”
司云弈双手被缚身后,两腿分开跪地,白色的衬衫衣领上沾染几些血痕,语调缓和平顺。
“大嫂,我在忙。”
“你忙,你天天在忙,你知不知道你大侄儿就要被推进火坑了?!
晏家那帮天杀的,竟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一个男人,非说是他们的大儿子,要和我们司家的孩子联姻!”
大嫂的哭声愈发凄厉,刺耳到周边几个站着的男人不由得皱眉,战术性后仰身体。
“啊对,他们拿来了亲子鉴定书,还是我们司家自己名下的医疗机构开具的,云弈小叔子,你说这可怎么办,我们家就一个成年的孩子,小儿子才三岁,刚上了幼儿园,还被其他孩子欺负……”
大嫂一哭诉起来是滔滔不绝,握刀的男人忍无可忍,顾不得其他,一手挂断电话。
男人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扔到一边,继续刚刚要做的事情。
蝴蝶刀冰冷的刀身轻拍司云弈脸颊,男人脸上浮起几分残酷的笑意。
“司少爷,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你得罪了什么人。”
司云弈沉默不语,微微垂眸,长睫在眼下留出一片阴影。
“雇我们的人,要你的舌头,和两根手指。
舌头只有一条,你没得选,但是手指,如果你让我舒服舒服,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自己选剁哪两根。”
男人笑容满面,用刀柄挑起司云弈下巴。
不得不说,“港城白孔雀”这个名号,在司家这位少爷身上,的确是名副其实。
一双清冷、眼尾却微微上扬的漂亮眸子,愈发显得勾人,鼻梁直挺,唇色清浅,黑色长发衬的肤色冷白,禁欲中带着分冷峻,反而更会引起人的征服欲。
“李老板给了你们多少?”司云弈仰头看向对面的男人,目色中带着问询。
“怎么,你要给我们双倍?”男人扬起笑容,“李老板很大方,你恐怕还得多加一点。”
“多加一套别墅,再加两个点了眼睛的童男童女,一起烧给你够不够?”司云弈抬眸,唇边扬起分细微的弧度。
“你!”意识到被戏弄,男人怒上心头,手握蝴蝶刀直冲眼前人脖颈,司云弈身体一侧,躲过一击,男人还想往旁一扎,只见绑缚司云弈的绳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在司云弈手中并成双股,带风横横抽向自己的眼睛。
男人猝不及防挨了一绳,一只眼睛被打个正着,瞬间泪流不止,男人胡乱朝着司云弈的方向一划,再想动时,只觉自己身后突然抵上了武器。
男人通体发凉,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看向周围,只见自己的人都被制服,还有两手下早已倒戈,其中之一,就是刚刚绑司云弈的人。
怪不得!
“老师,您没事吧!”一男子快速拿来一件西装外套,披在司云弈身上。
局势几乎瞬间逆转,司云弈披着黑色西装外套,不紧不慢的坐在男人刚刚坐着的位置。
男人被压跪到司云弈脚下,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我向来仁慈。”司云弈居高临下俯视男人,看男人长时间玩刀结茧的手指,眉目含霜。
“不会让你有选择的苦恼。”
“李,李老板他不会放过你的,他……”男人因为过度恐惧,裤子已经湿了一片。
“他已经被港城的警察盯上,今天你还提供了几句证词。”司云弈身侧的男子沉沉开口,“我们早与警方合作,警察很快就来。”
被扔到一边的手机再度响起铃声,一人快步上前,将手机捡起来仔细擦拭,立在司云弈耳边。
“云弈小叔子,你忙完了吗?”大嫂似乎已经平稳了下情绪,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司云弈拿出西装外套口袋中的丝质方巾,擦去溅到脸上的血迹,戴上一副银色细框眼镜,随手将精致的镜链绕到耳后,语气一如既往的清隽克制。
“刚刚忙完,大嫂你说。”
“晏家太过分了,我找人去他大儿子那探看了一下,就是个超市卸货的,又土又愣,甚至连晏都不姓,说是随了奶奶的姓,姓楚,叫什么楚……”
大嫂一时间有点想不起来,司云弈安静片刻,试着开口。
“楚君烈?”
“对,对,就是楚君烈!”大嫂激动开口。
司云弈眸色微动,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就在昨夜,司云弈做了一个离奇的梦,梦到自己生活了二十九年的世界,是一本名叫《最狂上门赘婿》的龙傲天爽文,主角楚君烈天赋极高、父母双亡、作为楚家唯一的继承人,却意外重伤失忆,被港城的晏家夫妇捡到。
晏家与司家早有婚约,晏家人为了不让自己的亲儿子入赘,便将楚君烈谎称大儿子推给司家。
失忆后的楚君烈又土又愣,几个本家小辈宁死不要,于是司老爷子便将他安排到旁支。
旁支这家人,表面上对楚君烈客客气气,实则私下变着法的虐待这个上门赘婿,司老爷子过世后,楚君烈甚至被关到地下室,每天只能吃些残羹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