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没在,或许是被周惮安排的人接走了。
然后她面无表情坐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又想了许许多多。
她想起顾父被警铃轰响的急救车拉进医院的场景,下半身被压到变形,纱布也挡不住鲜血一个劲地往外冒。
又想起第一次在周惮口中听到黎容淑这个名字时产生的怪异感、那天在贡县家的卧室里收拾出的旧报纸上面的标题,还有黎容淑来找她时,在车上所说的最后那一句话……
种种迹象。
其实老天早就在告诉她了。
只不过她没去想,也没敢去想。
世界这么大,偏偏是周家。
偏偏是周惮。
她大脑放空靠坐在落地窗边,蜷缩着,把头埋入双膝之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般。
“滴。”
门口传来指纹验证的声音。
在看见客厅灯亮着的那一刻,周惮鞋都没换就直接跑了进来。
顾云合抬眸望向他,涣散的眼神一点点聚拢。
屋外还下着大暴雨。
从宁圳到贡县,又从贡县到宁圳。
男人衣服湿透完了,平时嚣张竖起的黑发也被雨水打湿,一缕一缕垂在额前。
唯独那双桃花眼里凛冽半分不少。
周惮发尖还在滴着水,一滴一滴打在顾云合手臂上,凉得惊人。
“去哪儿了?”他嘶哑着嗓子问她。
像是火山濒临爆发前最后的平静。
顾云合扭过头去,咬牙不吭声。
周惮把她从地上强行拉了起来。
找人时硬生生憋了快一天的暴躁情绪终于有了宣泄之处。
落地窗砰一声巨响,两具身躯重重抵在上面。
周惮去咬她唇,野兽猎食般鲁莽又冲撞。
顾云合还是不说话,被他吻得眼角通红。
她心里瞒着事。
周惮在第一眼就看了出来。
他知道她消失的这一天一定和这事有关。
但顾云合不说。
就死倔。
“顾云合——”
最后他掐着她腰,狠声:“你说不说?”
窗外雷电轰响,密布般的雨顺着风猛烈撞击着落地窗。
这句话像是戳到顾云合哪个点了一样,她睫毛猛地一颤,反客为主往周惮唇上重重一咬。
她红着眼,颤抖着说:“……有本事你来啊。”
周惮一滞。
卧室门被一脚踢开,重重撞上墙后又反弹回来。
柔软的床塌猛地下陷,女孩乌黑的长发铺在床单上。
周惮欺身又吻了过来。
她也跟着不服输似的双手环上他脖颈,去吻他。
爆发在沉默中的不止这些,还有很多说不出口的东西。
这段时间两个人在心底都藏着事。
他们在相拥,相吻。
灵魂越过躯干抵命缠绕,不死不休,互相誓要把对方融入彼此般。
屋外大雨还在持续不停地下着,像是要把这一个季度的雨都下完一般。
顾云合只觉得自己像是一艘在风浪中摇摆着、岌岌前行的小船。
起伏间,她长发散在身前,又被周惮拨开。
炙热又疯狂的吻一路向下,从额头,到鼻尖,到唇角,到下巴,再到脖颈,而后,幽泉深水叮当作响。
顾云合十指陷入他发间。
感受着男人柔顺的头发在指尖滑过,她闭上眼,咬牙撑着不出声。
周惮又俯上来,用手指摸索她的唇瓣。
湿润又柔软的唇瓣被她自己咬得红肿,还破了点皮。
男人指节扣进她唇间,低声叫她:“出声,别憋着。”
他唇间也还泛着水光。
她的。
顾云合被亲狠了,咬他手,全身上下不可自抑地弥漫起红色,终于泄出来了点声音。
“不是没开窗么。”周惮垂眸瞧了眼,凑到她耳边低语,笑得顽劣又轻佻,“怎么雨都飘进来把这儿全弄湿了。”
顾云合半羞半恼去拧他手臂,又被男人擒住手越过头顶压着,动弹不得。
床头柜拉开又合上。
塑料包装被哗啦一声撕开。
男人靠过来的时候,顾云合浑身一颤,没忍住呜咽。
在各方压力滚滚而来的当下,他们暂且逃离凡尘,偷渡到情爱的彼岸,做了一回彼此的共犯。
……
最后失去意识的瞬间,周惮俯下身来吻她。
“顾云合。”
她听见男人隐忍且颤抖的声音:“别他妈想走。”
作者有话说:
尊敬的审核员大人,敏感词敏感句已经全部删了,所描写的都是脖子以上内容所描写的都是脖子以上内容所描写的都是脖子以上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