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温槿呆滞住。
其实她想过要不要去靳桉家凑合一晚, 但没好意思说。
她是成年人,又是医生,一些生理知识都是懂得,甚至还比平常人多了解一点。
在医院她见过各种各样的患者, 有未成年私尝禁果后来做人流手术的、有滥|交感染上性|病的……总之都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这也就导致了她对某些事情其实并不感兴趣, 甚至还有点厌恶和害怕。
但一想到对象是靳桉, 她又突然觉得, 也不是不行。
她是能接受的。
并且可能还有点……期待。
温槿抿了抿唇,低下眼睛, 结结巴巴哦了一句。
一旁驾驶位上的男人在听见她同意后, 不动声色放松了些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
温槿给房东编辑了信息, 简单说了一下今晚上的情况。
有点晚了, 房东没有回复她。
又开了十多分钟,终于到了靳桉家外。
同她和大多数北漂工作党一样,靳桉也是一直租的房子住。
车在地下车库停好,靳桉从后备箱里提出她的行李, 温槿站在一旁, 忽然瞥见男人侧脸好像有一道浅浅的刮痕,明显是才受伤不久,刚刚形成的血痂。
“这里……”
温槿伸手去碰靳桉的脸,“什么时候弄伤的?”
靳桉无所谓抬手擦了一下:“按住那俩小偷的时候。”
刚刚动手的时候确实脸上有瞬间的刺痛,应该是那个体格健壮一点的男人挥拳过来想打他的时候,男人袖口的金属纽扣划到的。
这点小伤在他眼底根本不算什么, 睡一觉醒来说不定就愈合了。
“小擦伤, 不用管。”
说完, 他拎着两行李箱就要朝电梯口走。
“不行!”温槿扯住他衣袖, “怎么能不管呢!”
她可见过太多不在意小伤口, 结果最后酿下大毛病的。
温槿又想起刚才在公安局里,赵翔给她说过的那些靳桉的往事。
是不是以前男人也是这样,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呢?
她气得皱眉,凶巴巴道:“任何伤口都必须要好好处理,靳桉,你知不知道?!”
虽然伤口小,但万一造成这个伤口的是艾滋病患者,或者是带着其它传染病和病菌的人事物,这可不仅仅是小伤口的问题了。
被用力扯着衣袖,靳桉勾唇,无奈:“知道了。”
温槿看着他脸上的伤口,出声问:“家里有绷带消毒水棉签之类的吗?”???y
“……没有。”
靳桉咳了声,老老实实回答她。
连这些最基础的医药物品都没有!
温槿蹙眉,更生气了,她抢过靳桉手里提着的她的两个行李箱重新放回后备箱里:“先去药店买药,刚刚我看见小区不远处就有一家药店。”
她要和他好好科普一下家里常备一些紧急医药物品是多么必要的事情!
黑色轿车又驶出地下停车场,开到了温槿所说的药店外面。
这一路段不能长时间停车,温槿先下了车去买药,让靳桉去前面路口掉个头再回来,刚好就能接到她。
进了药店,除了处理伤口的东西,温槿还把一些日常必备的药品都买了些。
她料想靳桉也是在家里没有准备这些的。
收营台结账的时候,营业员还笑着问她是不是医生。
温槿点头嗯了声。
“怪不得。”营业员将药品一件一件扫着码,“我看你说这些都挺专业的呢。”
温槿低头刚想拿出手机付钱。
余光无意识扫到收营台下面摆着的几排东西,她拿手机的手突然顿住。
半响,她红着脸说了句:“再帮我拿两盒这个。”
-
靳桉掉了个头,回来又把温槿接上,两人再返回了地下车库。
男人一边打方向盘一边扫了一眼她抱着的袋子,挑眉:“买这么多?”
温槿刚想展示一下里面的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又突然把抬起塑料袋的手缩了回去,耳廓无意识红了点,含糊嗯了声。
靳桉租的是高层公寓,配置有电梯,小区的安保也还行,看起来要比温槿的租房高级一点。
但要论租金的话,其实还是更靠近市中心的温槿更贵。
在舒适和便捷之间,这座高速化发展的城市里的年轻人基本上都选择了便捷。
电梯叮一声到了十五楼,两人走出电梯。
在输入门密码的时候,温槿下意识要扭头看向别处避开。
却不想靳桉滴滴滴输下密码,瞥她一眼,直接淡声开口:“密码零五二零。”
温槿一顿。
零五二零……可不就是她生日的数字么。
她慢慢挪进房间内,靳桉站在玄关处,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女士的拖鞋,拆下标签放到了她面前:“穿这个。”
温槿又是一顿,好奇问:“你家里怎么会有这个?”
她指的是这双崭新的女式拖鞋。
靳桉沉默了下,开口:“很久以前买的了。”
也就是很久以前,具体是哪天都记不太清楚的时候,他在商场买生活用品,逛到家居区,给自己拿了一双男士拖鞋后,又突然鬼使神差地放一双女式拖鞋在购物车里。
那时距离他和女孩分开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距离两人重逢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应该说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还会有重逢。
他将这双女式拖鞋放进了购物车,继续逛下去,然后按照自己买的标准,又全部买了一套女士专用的。
最后他把东西全部带回了出租屋内,将东西整整齐齐收拾好放在某个角落,隐秘又痛苦地期待着能等来女孩使用它们的一天。
索性还是等到了。
温槿穿上拖鞋进屋,先是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
同样也是两室一厅的房型,一间卧室一间书房,餐客横厅。
东西都收拾得很整齐,抱枕乖乖巧巧叠在沙发上,地面干干净净,就连角落里也没有灰尘,完全没有大家口中所说的单身男生公寓那样杂乱邋遢。
“你一个人住也打扫得……”温槿刚想开口说房间好干净,突然想到只有一间卧室这件事。
她话没说出来完,脸就已经先红了大半。
靳桉正撩起眼皮看着她等她的下文,突然看见女孩通红的脸,大抵也是猜到了她想的是什么事情。
男人哼笑了声,向前一步靠近她,带着薄荷味的气息有一瞬间扑到了温槿脸上。
“来之前……”
他垂眼看着她,眼尾微挑,深眸里透着不怎么正经的神色,“没想过要和我一起睡的事情吗?”
男人声音放低,沙沙哑哑的,像是小火炙烤着似的,又像是带着把小钩子,勾人得要命。
温槿眼睫猛地一颤,往后退了一步,脸更红了:“我没有……”
虽然心里也做了点准备,但靳桉突然这么大喇喇地明说出来,还是让人忍不住面红耳赤。
温热的唇瓣在脸上轻轻地碰了下,靳桉勾唇又退了回去。
他转身朝着卧室走去,声音含笑:“给你换了床单睡卧室,可别想着和我抢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