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不自然的咳了咳,“伤哪了?”
林琼拍了拍自己的白肚皮。
付行云一时沉默,“所以你昨天捂着肚子回来是因为受伤?”
林琼疑惑,“那倒也不是。”
男人不解,“那你为什么捂着。”
“吃撑了。”
“……”
男人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掀起来我看一眼。”
被人这么直白的说,林琼反倒有些别扭起来。
但最后还是乖乖掀开让人看,可能是放任瘀血一夜没有处理的缘故,白皙腰腹伤的最重的一处皮肤淤紫的甚至发黑。
付行云瞧了眉头紧锁,“药呢?”
林琼举了举手中的药袋子。
“拿来。”
林琼一惊,“你要给我上药吗?”
根本没想到这杀人不眨眼的老疯批,居然有这么有人情味的时候。
男人瞧着他没说话,但面上的意思显而易见。
林琼忙摆了摆手,“我自己上就行了。”
付行云再一次开口,“拿来。”
林琼:咪……
这么凶干嘛。
林琼将红花油递到人手上。
“去沙发上躺好。”
林琼身体僵硬躺在沙发上,柔软的沙发硬是躺出了太平间的感觉。
随后看着人往手中倒油,战战兢兢道:“一会儿可以轻一点吗?”
男人抬眸瞧他。
林琼:“我很脆弱。”
“……”
随后林琼就感到腰腹传来凉意。
“唧!!!!!”
五分钟后,林琼眼里泛着泪花生无可恋的躺在沙发上。
腰腹间的瘀血被揉开大片,见男人又往手里倒了些油,林琼眉头一跳,忙一个起身就要跑,谁知下一刻就被男人一把拽住,重新按回
到沙发上。
林琼将自己团了团,额间疼出了一片细汗,“不来了。”
男人瞧他一眼,语气不容拒绝,“还有些没揉开。”
“那就让它们凝着吧,人生总要有些遗憾。”
付行云:……
“躺下。”
林琼拢着自己的衣服,疯狂摇头,好似村口被流氓调戏的黄花大闺女。
“不要。”
男人再一次重复,“躺下。”
林琼被吓的一哆嗦,平时跟人打趣惯了,他有时候也会间接的忘记对面这位是个狠人。
看着对方骇人的目光,林琼缩了缩脖子,乖乖躺平。
当男人的手即将要再一次抚上人腰腹时,却被青年一把抓住。
林琼咽了下口水,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轻一点。”
谁知男人下手丝毫没收力,还冷漠调侃,“现在知道疼了?”
林琼听后头皮发麻,疼得嘴唇都有些打哆嗦。
敲!他还是人吗?
男人冷眼看着人面上痛苦的表情。
“知道疼,以后就少管闲事。”
说着又使力在人腰间按了一下,白皙的腰身瞬间一抖。
“见义勇为不少你这一个,别人怎么样根本不需要你去管。”说着扼住人闪躲腰身,继续用力,“管好你自己。”
林琼疼得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男人看着青年腰间的伤,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那场大火滔天,火光与夜色相连,空气中迷茫着浓烈窒息的黑烟,如乌云压城看上一眼都觉得压抑,到处都是烈火烧损焦物的味道。
阵阵啼哭从那泛着赤焰的屋子里传来,“妈妈!!啊啊啊妈妈你在哪?!救命!救命!!!”
那孩童嘶声力竭的啼哭声,让即将奔向逃生出口的男人猛地停下脚步。
一秒,两秒……
随后只听男人低声爆了句粗,高大的身影在四处逃窜的人群与火光中转身,大步奔向了深处的屋子。
火如地狱恶鬼的铁链辗转蔓延,无处不生,很快如骇人的怪物参天高大,冲破房梁屋顶,嚣张赤裸的暴露在夜色中。
燃烧殆尽,房屋坍塌,即将带着孩童冲出火光的男人被压在石板下,深红的血液混着黑灰,男人倒下失去了意识,再也没有站起。
付行云看着人面上痛苦的表情,手上的力道却没有一丝松动。
“听到了吗?别人怎么样与你无关,以后少管闲事。”
青年疼得脸都白了不少。
半天才哼唧出一声,“疼。”
随后抬手就要去推扼在腰间的大手。
付行云手死死扼住人白皙的腰身,手心传来温热的触感,“你当初要是不去管,就不会疼。”
他曾不知在多少个深夜后悔,后悔在那场大火中转身,后悔救了那个泪涕横流的孩童。
要是在给他一次机会,……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
付行云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
他绝对不会……
“尼玛的!”耳边猝然传来一声咒骂,男人还没回过神来,下一刻只听“哐--“一声,额头直接受了一道重击。
林琼提溜着哭出来的鼻涕,猛地坐起,虎着脸委屈巴巴,
“疼!我他妈说疼!”
男人一愣,捂着额头显然是还没缓过神来。
林琼疼得眼泪哇哇往外冒。
尼玛的老阴比,他都说疼了,也不见对方停手!
林琼起身猛地从沙发跨到人轮椅上,随后伸手捏住人的面颊在手里揉捏搓扁,“疼!疼!我他妈说我疼!”
付行云目光震惊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人,“你……”
林琼气的嗷嗷叫,“看什么看,我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