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析退开一点,温柔得不行:“还不懂?”
倪书容不知道要懂什么,他舔了舔下唇,有些不知所措。
虽说在元和山的时候他们同吃同睡,岑析经常逗他玩,他被岑析抱过,也被他亲过脸颊,可这好像和之前的亲密不一样……
岑析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又怕逼紧了人把人吓怕,他稍稍移开身子,松了钳制住他的手,却被倪书容误以为要离开。
倪书容似是很怕他离开,猛地扑上去抱住了他,直直地撞到了他的胸膛上。
“我……不知道……”倪书容语无伦次,根本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我也不明白师兄想要我明白什么……”
看着他就像是幼时一直学不会剑术,抱着自己腿撒娇的样子,岑析软得不能再软的心弦音微动。
“哭什么?”岑析掐着倪书容的下巴,道:“我还没把你怎么样呢……”
“师兄想怎么样?”倪书容对上他的眼睛,心中猛地窜出一个念头,他盯着岑析的喉结半晌,没等岑析回答,像是自问自答一般,轻声道:“我好像很想亲师兄……”
话毕,倪书容吻上了他的喉结。
岑析撑在床板上的手抖了一下,而后再无克制,反手抱住了倪书容。
“你就是喜欢我。”岑析压着人按进怀中。
“还好你也喜欢我。”岑析压着人按进床褥里。
——
次日倪书容醒来的时候,屋中已经没了岑析的影子。
若不是身上的酸痛提醒着他和岑析昨晚做了什么,他几乎以为一。夜旖旎是他凭空臆想出来的。
隐蔽处还有些肿痛,倪书容坐起来呆怔怔地回想了一下,还是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照顾着醉鬼,照顾着照顾着就滚到床上的。
他隐约想起岑析说了喜欢自己,心中的不安便少了几分。
门“吱呀——”一声开了,倪书容慌忙拉起被褥盖住青红遍布的身子,就见岑析端着个碗进来的。
“喝些粥。”岑析端到床头喂他,倪书容莫名地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眼熟。
“你……”倪书容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只能带着气音说话:“师兄,今日。你不去城中逛逛吗?”
前些日子岑析是日日都要在城中晃荡着,经常是晃荡一上午,再带些人去混到晚上。
“不用去了,等着会有人找上门来。”
倪书容向来不过问他的事,可能是昨晚更亲密了些,他有些蠢蠢欲动,想要更了解岑析一些,又不敢开口说些什么。
喝完了粥,一直盯着岑析的倪书容才发现岑析身上最后一个值钱的玉佩也没了,惊道:“师兄,你又把玉佩给他们了?”
“没有,当了。”岑析瞧着他这几日看自己同旁人亲近不舒服又不好说出来的样子,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之前身上的东西也没给别人,都去当了。”
“为什么?”倪书容问道:“我们明明还有银钱……”
他只知道岑析来广陵是来查铜的,并不知道他具体的计划是什么,自然觉得岑析这几日的行为荒诞至极。
“这几日我在铜钱流通大的地方都混熟了,一是当铺,二是赌场,也确实瞧见广陵的铜钱中确实掺杂着假的。”岑析耐心解释道:“可这并不足以我找到铜钱的铸造地,虽然我已经能确认它就在广陵。”
“于是我同三教九流混了混,让他们以为我是个只知道一味花钱的败家子,而且慢慢透露出我已经囊中羞涩,等着贩卖假铜钱的人找上门来。”岑析道:“假铜钱毕竟是假的,它究根到底还是个货物,只是这卖家更谨慎些,选的都是需要大量钱挥霍的富人。”
“尤其是那种没钱还非要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一方面这样的人需求假铜钱要比平常人多,另一个方面财富有时也是一种权威性,假铜钱流通的时候,因为是富人给出去的钱,几乎没有人会去细细查验铜钱真假。”岑析笑了笑:“加之这假铜钱本就做得能以假乱真,自是没人注意。”
“不出三日,便有人找上门来。”岑析笃定道。
与此同时,一只信鸽划破长空,自南向北,最后落在了太子府的书房外。
正下了场雨,窗台还是湿漉漉的,赵璜解下信鸽脚上的纸条,展开看了一眼。
“如何?”裴朔雪停下手中毛笔,问道。
“还是同前两日一样,没什么异动。”赵璜回道:“无缘无故的,赵珩让岑析去广陵做什么,总不能真的是与他那个师弟同路,一路游玩才在广陵耽搁了些时日吧。”
赵璜有些急躁,自从他知道岑析出平都去了广陵之后,他动用了太子门客的关系,日日报着岑析在广陵的动静,看着日复一日传来相差无几的消息,实在是有些焦躁。
“无妨,他既然停在那儿,便总会有出手的一日。”裴朔雪重新执笔替赵璜写临摹的字帖,顺口敲打道:“殿下需等得住,东宫之位才能坐得稳。”
作者有话说:
小容儿你被那个老流氓骗了!醉了他是没力气把你酱酱酿酿的!他就是是个蓄谋已久的大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