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昨夜师尊舒爽太过,晕过去几次,才说出这般凉薄的话来。”赵珩扯开他的衣裳又覆了上去:“这次我一定会控制好力道,让师尊清清楚楚地感受一番,我与那些乌合之众,到底有何不同?是不是真的如师尊所说,不过尔尔!”
话音刚落,裴朔雪口中溢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他咬牙骂道:“赵珩,你混账!”
指节猛地凸起,抓住褶皱不堪的被褥,裴朔雪只见未熄灭的灯火在余光的泪珠中激烈晃荡。
窗外已然大白,偏有人添灯续夜,白日宣淫。
——
再醒来的时候,裴朔雪已经分不清时辰,只能从窗外的白光中隐约辨出还未入夜。
不似之前的针锋相对,这次裴朔雪异常地沉默,像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娃娃,任由赵珩抱着自己犯了好一会懒。
赵珩赤。裸着上身,前胸后背密布着深浅不一的红色抓痕,裴朔雪被他自背后揽在怀中剪指甲。
未燃尽的烛火灭了,连烛花的声音都没有,屋中一片寂静,只有“咔嚓——咔嚓——”的剪指甲声突兀地响着。
裴朔雪身体和魂魄像是还没有归一,他软软地靠在赵珩的胸膛上,半阖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珩剪完最后一个指甲,亲了亲裴朔雪的侧脸,收敛了方才在床上的凶狠,温柔地询问道:“师尊饿了吗?”
裴朔雪没有回他,他也不恼,自顾自地拿起一旁才让奴仆送进来的干净衣裳,真的像一个乖巧懂事的徒弟一般,不带任何旖旎,谦卑而细致地替他穿上衣服,系上腰封,又下床替他穿上鞋袜。
“师尊穿这个颜色的衣裳真好看。”赵珩看着穿戴整齐的裴朔雪,眼中流露出惊艳的神色。
裴朔雪向来穿的都是清淡的衣裳,赵珩觉得他肤白,就算穿些深色衣裳也会衬得他更加好看,便选了一身墨绿衣裳,正与他身上穿着是同一种料子,看着像是两人商量好做的同样的衣裳一般。
自始至终,裴朔雪没有理他一句,赵珩也没有因此影响心情,他继续问道:“师尊想吃什么,我喊厨房备了些饭,师尊同我一起用些?”
裴朔雪目光定在眼前的一小块地皮上,没有看他一眼。
“我抱师尊去好不好?”赵珩说着,起身将裴朔雪拦腰抱起,裴朔雪没有任何反抗,温香软玉顿时盈了赵珩满怀,惹得他忍不住在裴朔雪嫣红的唇上又啄了一口。
“师尊是想要在哪处用饭?就在外头的小院子里好不好?往常在蜀州的时候,我们都是在院中用饭的。”赵珩抱着人往外走去。
院外的石桌上摆满了饭菜,看着就是赵珩早就命人吩咐好的,怕菜凉了,炖锅还带着明火在咕嘟着。
他所有的问句都毫无意义,因为他早就做了选择,只是看起来像是每件事都征询了裴朔雪的意见一般。
赵珩将裴朔雪抱到石凳上,自己坐在他的身侧,替裴朔雪摆好碗筷,先替他盛了一碗鲜笋鱼丸汤,递到裴朔雪的面前。
“师尊,尝尝这汤。”
裴朔雪眼珠动了一下,目光下移,顿在那碗汤上,而后缓缓抬起眸子,对上赵珩期待的眼神。
“殿下准备什么时候放我走?”裴朔雪没动眼前的汤,看着赵珩的眸子冷漠又疏离,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这次他的眼中连被欺侮的愤懑和不堪都没有,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赵珩的心沉了一下,可嘴角还是勉力扬起一个笑:“师尊陪我吃完这顿饭再说,好吗?”
裴朔雪轻轻地瞥了他一眼,就像是在看一粒掉落在脚边的灰尘,他极快地移开眸子,端起眼前的汤抿了一口。
一口鲜汤还未入喉,步伐匆匆的小厮便闯了进来。
“殿下!太子殿下登门拜访!”
作者有话说:
裴裴:我哪里敢再多说话,他一言不合就压我!呜呜呜,骨头都被压散了!
珩珩初显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