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霄没?说,只?轻晃她的手:“小晚瑜可要多多担待。”
这一瞬,曲凝兮隐隐有所?触动。
他是不是……想?要有人陪着,共同分担,才会带她来这里?
秘密怕被人知晓不错,可死死捂着,藏得太久,定是会疲累的。
“训庭,我们回去吧?”
“不在寺中用斋饭了?”裴应霄道:“孤可以带你到别处玩玩。”
尚京城这么大,找个地方吃饭,再游湖踏青,晚点?再回宫。
曲凝兮却一摇头:“下次训庭有空,再陪我去吧,今天咱们早些回去。”
她微仰着小脸,水润双眸定定望着他:“因?为我想?亲亲你,在外面不方便。”
裴应霄难得微怔了一瞬,继而眯起他狭长的眼眸,弯腰俯身,朝她确认:“你说你想?亲我?”
曲凝兮还握着他的手指呢,点?头道:“……对?。”
裴应霄笑了,眉眼弯弯,眼下那颗泪痣仿佛都随之发光,“既然小晚瑜要怜惜孤,孤岂能拒绝?”
当下就带着她从白?塔下来,离开沽兰寺,返回东宫。
出门?一趟,竟然早去早回,连午膳都没?在外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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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宫正好赶上饭点?了。
小厨房起初没?有准备,好一阵手忙脚乱,才把膳食抬上来,且安排了两壶小酒。
福智公公赔罪道:“不知殿下与太子妃回来,仓促了些。”
曲凝兮一看,菜式都还不错,有江米酿鸭子、罐儿鹌鹑、软炸里脊、熘鲜蘑菇等等。
裴应霄一抬手:“这些就够了。”
福智这才放下心来,领着传菜的侍女都退了出去。
两人落座用餐。
曲凝兮觉得自己太大胆了,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冲动,敢对?裴应霄说那种话?。
不过,她并?没?有后悔。
身旁这人是她的夫君,她希望他平安喜乐,莫要被太多沉重的事情压垮了。
况且……自从她说要亲他,这人就笑靥如花,哪还有在沽兰寺的模样,似乎颇为期待。
他生得一张俊俏脸蛋,笑起来时,跟那开屏的雄孔雀无二,抖擞自己华丽的莹蓝尾羽。
曲凝兮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她幼时在长公主府见过孔雀开屏,只?觉漂亮夺目至极,如今拿它类比裴应霄,居然觉得裴应霄更胜一筹?
她莫不是疯了,被面前的男i色蒙蔽了双眼。
“你在笑什?么?”裴应霄倾身欺来,想?要吻她的唇,又忍住了。
如同在马车上那会儿,忍着不亲,等她主动,她自己说的。
曲凝兮给他倒上一杯酒,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注入鎏金兽纹樽中,道:“我敬殿下一杯。”
他配合得很,拿起酒樽,与她碰杯,一饮而尽。
曲凝兮想?与他来一番对?饮谈心,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
“人生在世,难以事事如意,但只?要活着,总会生出希望……”
她张了张嘴,道:“晚瑜嘴笨,光懂一些空泛之言……殿下把许多事让我知晓,或许是出于信任,或许有其他考量,但是我为此心喜。”
裴应霄掀起眼皮,轻声问?道:“为何心喜?”
“孤怎么觉得,你是被迫知道,还为此惶恐。”
他一句话?就揭穿了她的胆小,曲凝兮无法否认:“我确实害怕,但回头看去,心喜也是真的。”
她一抿柔软的唇瓣,道:“女子出嫁前,自然设想?过未来的日子。”
她以为,她会成为一府主母,掌管中馈,打理庶务,然后相夫教子。
姑娘家最先窥见的女子一生,往往来自于母亲。
曲凝兮所?设想?的,难免参考了周氏在侯府的日子,小时候,身为长女,没?少听到周氏的抱怨。
对?于枕边人的,以及那几个姨娘的,孩子们长大后,父亲不会冒出其他子嗣了,后院才平静下来。
就像是下棋,前面你追我赶,相互争夺,后来棋子落定,已成定局。
侯府因?为没?有其他儿子,周氏彻底甩掉不少烦心事,甚至没?什?么后顾之忧。
她只?需要把儿子养好,就能赢得一切,其他人怎么也蹦跶不起来了。
曲辕成绝不是什?么柔情蜜意之人,甚至他心里估计没?有风花雪月。
曲凝兮以前所?想?,就是如何把日子过好,她也没?奢求过儿女情长。
只?希望未来夫君是明事理之人,能与她讲道理,尊她正妻之位。
光是这一点?,在尚京就打着灯笼难寻了。
没?想?到,她遇到了裴应霄,他有时候特别坏心眼,喜欢吓唬她欺负她。
但是他又把自己柔软的弱点?故意往她手里送。
他愿意与她共享秘密。
这仿佛是一个契机,他给她机会,让她无限靠近。
曲凝兮自顾自又喝了一杯,道:“晚瑜希望训庭能得偿所?愿。”
她不敢深思他们以后会如何,但此刻,她愿意与他一起。
裴应霄轻笑,忽然道:“小晚瑜许久不曾说爱慕孤了。”
“咳咳……”她一慌,面色染上桃粉,“我……”
“不是说要吻我,”他修长的食指点?在自己唇上,“孤等了一路。”
曲凝兮原以为她的谎言早就露馅了,这会儿瞅着他,不禁生出一个猜想?:莫非她成功骗过了太子,他才会把秘密敞露给她么?
可能么?以裴应霄的心计城府,简直让人难以相信。
他哪有那么容易哄骗?
可见这人还等着她去亲他,曲凝兮磨蹭着凑了过去。
她的视线,落在裴应霄的薄唇上,色泽不深,线条优美?,时常挽着浅浅的弧度。
他颜如舜华,但看五官其中一个,居然也能品出不同来。
曲凝兮不再犹豫,贴了上去,微张着小嘴,抿住他的上唇。
还学?着他做过的,探出巍巍颤颤的小ii舌ii尖,来回轻ii舔。
像是猫崽子一样乖巧,勾得人心痒痒。
裴应霄起初按捺不动,拭目以待她能完成到什?么程度。
然后就发现,这个学?生还真是学?去了不少技巧,她非常大胆,一举侵入他口中。
肆无忌惮的撩拨他。
裴应霄如何能忍,终于伸出手,一把扣住了她纤细的腰ii肢,反客为主。
曲凝兮轻哼一声,差点?就磕着他牙齿。
她被纠缠住不放,但并?不因?此退却,一改往日的被动,与之共舞。
这么多次的唇ii齿相接,早已改变了她,她不仅不讨厌这种感觉,还有点?沉溺其中。
人皆是如此,尝到欢愉的那一瞬,下意识就记住了。
且会越来越贪。
显然,没?人比裴应霄更贪,漫长的一吻结束后,他的眼神都变了,那双幽幽黑瞳,注视着曲凝兮。
把她失神微喘的娇艳模样尽收眼底。
他直接抱起她离席,从花厅进?入寝殿。
“你、你想?干嘛?”
曲凝兮一手揪住他的衣襟,门?外候着的娴青艾兰可都看着呢……
“你说呢?”裴应霄一挑眉,反问?她。
曲凝兮被抱回寝殿,步履生风,径自入了里间,绕过屏风直冲那张宽大的床榻。
她一惊,“殿下?”
谈心都没?说几句,亲一下就这样了?
裴应霄笑了笑,那眼神轻飘飘落下来,仿佛暗流涌动:“今日要圆房的,小晚瑜莫不是忘了?”
“可是天都还没?黑……”要是被程骆明知道了,铁定逃不了‘白?日宣婬’的一笔。
“午歇时候正好,”他不以为意,“白?天看得更清楚。”
曲凝兮的心尖颤了一下,差点?没?把自己埋起来,他想?看什?么更清楚呀?
裴应霄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这一次他缠上来,可就没?有在花厅里那样规矩了。
毫不客气的,就把她给弄得凌乱不堪。
与夜间灯火下的视野全然不同,他们清晰地看见彼此的反应。
这简直是在考验曲凝兮的这颗小心脏,它就快要蹦出来了。
裴应霄同样失去了冷静,甚至隐隐为此后悔。
怀中的小姑娘,生来肤白?,这一身羊脂白?玉般的肌理,日光下极为灿目。
玲珑软翘,只?一眼,就叫人迸发出最深处的焦渴。
他一口咬了上去,“别怕,我们慢慢来……”
曲凝兮攀住他的肩膀,仰着脖子不看他,她秀眉蹙起:“你别像昨晚那样了……实在太吓人了……”
裴应霄闻言,笑出声来,故意重重一捻:“小骗子,你分明很喜欢。”
“不不不……”曲凝兮呜呜咽咽,还不忘否认。
这不是喜欢与否的问?题,实在是他的行为……
她一时很难接受,寻常的小娘子何曾见识过这些?
太为难人了呜呜。
“孤不介意,你怕什?么?”
裴应霄不容拒绝。
不仅故技重施,还得寸进?尺,把人弄哭了,也不肯停下探索的步伐。
大抵是知晓她害怕他的东西,这会儿外袍都没?解开,松散遮掩着巨兽。
趁她软成一团扶不起来之际,腰ii胯往下一沉:
“晚瑜,叫孤的名字。”
曲凝兮不叫,她什?么都顾不上了,泪眼汪汪,仿佛被堵住了嗓子眼。
撑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