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本上桑犯下第一起杀人案的时候,他就已经跑了?”
对于白鸟告知的警方的搜查结果,柯南居然有种并没有太意外的感觉,“本上桑他们是怎么认识这位心理医生的?”
“本上和树有个叔叔,是他父亲最小的弟弟。跟家里关系不好很少回家,已于五年前过世。这位叔叔的精神状态也一直存在问题。”
柯南微怔,“本上家有精神病的遗传病史?”
说话间他们已经离开了电梯,来到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源辉月坐进汽车,从包里翻出车钥匙一边懒洋洋点头,“那个心理医生就是他那个叔叔的朋友。他那个叔叔不发病的时候很正常,喜欢小孩子,所以虽然跟他父亲关系恶劣,但和隔了一辈的他和本上菜菜子关系不错,所以他们也因此而认识了那位医生。”
“叔叔去世后,他们还在他的葬礼上见过。所以在发现本上菜菜子的情况时,他才第一个想到了他。但是根据警方查证,那家心理诊所使用的所有证件都是假的,甚至根本没有心理医生这个人。”
柯南眉心微簇,“那个心理医生叫什么名字?”
“西门石川,大概率是个假名。”源辉月说,“另外,九重在本上菜菜子家中也找到了一枚戒指。跟烟火师那枚一模一样,拿给本上和树确认之后,他证实了那也是那位心理医生送的,让本上带在右手无名指上,说是有精神安定的意思。”
“……所以那个心理医生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本上兄妹吗?不对,他接近本上家那位叔叔的时候本上兄妹都还是小孩子,就算本上家有精神病史,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发病,他不可能那个时候就预料到了后来发生的事,所以他盯上的可能是本上家整个家族?”
小侦探想着想着就陷入了沉思状态,纤长的眼睫微敛,眼瞳中的湛蓝色像两泓沉静的湖水。源辉月也没打扰他,只启动了汽车,慢悠悠将车开上了路。
“如果这位心理医生和烟火师的心理医生是同一个人的话,时间间隔是不是太长了一点?”小侦探似乎终于回过神来。
源辉月没有回头,“你的意思是这些年来,他可能不止这俩件‘作品’?”
柯南默认,“加上梅菲斯特送来的那个提示,以及安室哥哥说的那个人,我们目前知道的一共有四位,但是……”
但是有句俗话叫做,当你在屋子里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在你看不到的时候,蟑螂可能已经泛滥成灾了。
“……真的像安室哥哥说的那样,存在一个不能被证明的组织吗?”柯南的声音逐渐低沉,清透的瞳色似乎也染上了一抹晦涩,“专门吸纳和制造连环杀人犯的神秘组织。”
“谁知道呢?也可能是他当时为了让我帮他保守秘密现编出来的?”
源辉月终于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汽车上的后视镜。一条长长的银链从后视镜上垂下来,链子末端挂着的素净指环安静地在空气中打了个转。
“如果真有这么个组织,我倒是挺想看看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来找我。”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柯南眨了眨眼睛,换了个话题问,“这件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吧?”
“就算不想结束,警方手里目前也没有其他线索了,至少本上菜菜子的案件是可以结案了。”
柯南:“那那个东西呢,辉月姐姐你准备怎么办?”
.
另外一头,安室透走进安全屋,随手带上了门,淡淡问,“找我有事?”
贝尔摩德坐在茶几前,一手端着杯红酒,面前摆了一桌子文件,头也不抬地说,“公主殿下今天去医院了?”
安室透顿时明白了她在问什么,“去了,不过是去看那个凶手的,和基尔没有关系。”
他走到她对面坐下,往茶几上扫了一眼,发现果然全都是东京各大医院的资料,“有基尔的线索了吗……以及,他是谁?”
“暂时还没有,已经派人出去找了,有消息他们会向我汇报。至于这个小家伙……”
贝尔摩德慢条斯理地回答完问题,终于回过头,冲角落里安静站着的人影打了声招呼,“出来吧新人,给波本做个自我介绍。”
角落里的影子动了动,乖乖走了出来。他有一张俊俏的少年面孔,最多十六七岁的样子,半长的黑发乖顺地搭在额前,却丝毫不能掩盖眉眼之间的肆意桀骜,看起来像个只会在电视剧中出现的长相帅气品学优良的校草,私底下却会和隔壁校霸约架的那种。
他朝波本伸出手,露出一个装乖的笑容,“前辈你好啊。”
“……”
眼瞳中的眸色逐渐转深,金发青年没有去握他的手,而是回头看向贝尔摩德,“他就是琴酒最近带的那个新人?”
十分钟后,几人在安全屋门口分开。
贝尔摩德上了车,看着被丢在后头的人,回忆着波本方才的态度,饶有兴致,“你怎么好像对那个小孩很有意见的样子?”
“最后一个接触那个NOC的人就是他吧?”启动了汽车,波本淡淡地说。
从包里拿出了化妆镜和口红,贝尔摩德懒洋洋问,“没错,你怀疑他?不过那张记忆卡不是被凶手拿走了吗?他没什么问题吧?”
“没说他有问题,只不过在加深了解之前,我也不会相信他。”
“……你还说琴酒疑心病重,”金发美人打开化妆镜,打量着自己的唇妆,“你真的有相信过什么人吗,波本?”
金发青年握着方向盘,笑而不答。
贝尔摩德也没想过能从他这里得到答案,她拧开口红,开始补妆,“不过这件事总算顺利结束了。”
安室透:“顺利……吗?”
“怎么?”
“我只是有一些怀疑,”他淡淡地说,“但凡有那位公主殿下插手的事情,我们从来没有这么顺利地成功过。所以那张记忆卡,真的成功被琴酒毁掉了吗?”
贝尔摩德从镜子里撇过去一眼,汽车刚好开进一片阴影里,青年的瞳色在影子中似乎深了几分。
“虽然公主阁下应该不知道我们找的东西是记忆卡,但是我总感觉,如果是她的话,从哪个地方得知了这个情报似乎也不稀奇。如果是这样的话,琴酒毁掉的那张卡的真实程度就很值得怀疑了。”
贝尔摩德神色不变,“这个问题我也和琴酒讨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