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简是因为?日记而触发了原身的相关记忆之后,才完全了解了原身的所思?所想,所以,她当然会选择遵照原身的意愿,并没有把她陆续查到的真相告诉姜淇。
可她却?没想到,偌大个羊城,姜淇竟然会遇到赵磊。
秦简问道:“妈,你遇到赵磊了,在哪里遇到的?”
“警局附近。”
秦简闻言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这?个地方是合理的,赵磊作为?警方的线人,给她寄了那样一封信之后,显然是准备破釜沉舟大干一场的,所以他出?现在警局附近,是合理的。
但是?
秦简突然反应过来,赵磊出?现在警局附近是合理的,但姜淇为?什么会去那里呢?
想到了秦简便问了出?来,“妈,你去警局干嘛?”
“这?个问题回头我再告诉你,你先告诉我赵磊的事。”姜淇看?着秦简,眼睛都不眨一下。
秦简叹了口气,她知道,她现在瞒着也没什么用了,只会让姜淇多想,索性便都说了吧!
“好,我先说,我们坐下说。”秦简拉着姜淇一起坐下,才继续道:“妈,你既然在羊城见到了赵磊,他还说让你回来问我,关于他的事,想必他现在的身份,你也清楚吧!”
姜淇点了点头,“嗯,大概知道。”
“他当年离开浦江便加入了水云帮,可能是良心发现吧,现在又做了警方的线人,当年我爸和潘叔的死就是他跟水云帮泄露行动?消息的结果,所以我爸牺牲之后,他便离开了浦江。”
姜淇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查出?来他的?”
“一年多之前,就是去年三月我们破连环杀手那个案子的时候,我和师父便开始怀疑他了,后来我们去了一趟他的老家,证实了这?一点。”
“不过那时候我们摸不到他的踪迹,也并没有急着想要找到他,而是把心思?都花在了如何消灭水云帮上,毕竟,他加入了水云帮,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然而今年春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大年初五,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收信人是我,寄信人不详,信中?是关于水云帮的一个重?要情报,我和师父一致认为?,寄信人很可能便是赵磊,应该也是从那时候起,赵磊成为?了警方的线人。”
“前些天,我又收到了赵磊的信,信中?他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并且告诉我水云帮在浦江的势力已经彻底瓦解了,目前水云帮的大本营在南粤省,以羊城中?心四散。”
“他还告诉我,他目前是羊城警方的线人,希望能够帮助警方彻底消灭水云帮,他给我寄这?封信忏悔当年,想必是已经准备好了要大干一场,这?也可能是他突然出?现在警局附近的原因吧!”
姜淇默默地听着,没有再插话,直到秦简说完了,姜淇才叹了口气,喃喃道:“他当年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
秦简回答不了姜淇的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赵磊究竟是为?什么?
那个当年看?着自己的师父都满眼孺慕的年轻人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条路?
这?个问题的答案,除了赵磊,没有人知道。
哦,不绝对,或许现在又多了一个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就是周国安。
压抑在心里这?么多年的痛苦,赵磊终于同?一个人讲了出?来,那就是周国安。
周国安认可赵磊,赵磊又何尝不认可周国安呢!
不过赵磊觉得,他自己已经不配站在阳光下了,他既无法交下周国安这?个朋友,便只能送周国安一份功劳了。
这?么多年活在良心的谴责里,他的心里只有复仇和赎罪,他如履薄冰地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周国安的出?现就仿佛光明照进了黑暗。
他们走着不同?的路,却?有着同?样的目标。
赵磊希望,他们能够一举成功,至于成功之后,他将何去何从,他没有想过,他也不想去想。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羊城,乃至整个南粤省的地下势力要变天了。
......
浦江这?边,秦简从姜淇的口中?得知自己的表哥竟然勾结水云帮走私毒品,自然万分?震惊。
秦简跟姜文?松并不熟,没见过,也没什么感情,原身也一样。
她只关心舅舅姜滨,“舅舅不会受影响吧?”
“他说不会那应该就是不会,最多影响公司而已,哦,还可能对他回国有影响吧,不过这?就是后话了,现在还是要先解决眼下不是?”
秦简点了点头,放心下来,既然对舅舅本身没有影响就好,至于公司,大不了不开了嘛,反正以舅舅现在的身家又饿不死,还有回国的问题,如果受影响的话,大不了就再等几年,等到港城回归,总是有机会的。
母女俩把互相想问的问题都交流了一遍,秦简便去元衡宇那里吃饭了,至于姜淇,因为?刚得知了当年的事,并没有什么胃口,便没有跟秦简一起去。
秦简见姜淇实在没心情,也不强求,便准备自己吃完了,一会给姜淇带些清淡的回来。
元衡宇见秦简一个人过来,心情有些沉重?的样子,便知道母女俩应该有事,但他也不多问,他一向?很有边界感。
秦简不主?动?说,他便不会主?动?问,只当无事发生。
两人吃过饭后,秦简给姜淇带了一些清淡的小菜回去,不过却?见姜淇已经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舟车劳顿,姜淇实在是太?累了,再加上情绪上的波动?,更是耗尽了她的精力,她此时的状态,说是昏睡可能更为?准确。
秦简放下手中?的饭菜,将姜淇抱进了卧室,可谓是男友力,哦不,女儿力爆棚。
接着又拧了热毛巾给姜淇擦脸擦手,如此折腾,姜淇竟然都没醒,可见状态的确不好。
秦简担心姜淇今天情绪波动?大,又累了这?么多天,还没有吃晚饭,晚上会不会发烧,便一直守在姜淇的卧室。
秦简占据了姜淇的床的三分?之一,拿了一本书看?着,没一会便打起了瞌睡。
再醒来的时候,她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姜淇发烧了。
秦简翻出?体温计给姜淇量了一下,38度7,体温高得吓人,秦简将姜淇额头上的帕子翻了个面,然后便跑去了隔壁。
凌晨两点,秦简和元衡宇一起将姜淇送去了医院。
急诊室的病床上,姜淇正在输液,秦简则坐在床边看?着输液瓶,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元衡宇回去给秦简和姜淇准备早餐去了,这?个时间,他带着早餐再过来刚好就可以直接上班了。
姜淇醒了,秦简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她紧张道:“妈,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淇看?着女儿疲惫又焦急的脸,轻轻摇了摇头,心里有种酸酸涩涩的幸福感,她突然觉得她对过去的执着,似乎有些傻。
过去的便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人和事固然永远值得缅怀,但她却?更应该珍惜现在,珍惜眼前人。
她突然抬手,摸上了秦简的脸,目光柔和,笑得温婉,“我没事,守了我一晚上,累了吧!”
秦简被?姜淇突如其来的摸脸杀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笑了笑,说道:“哪能啊,妈,我是干什么的呀,就这?种强度,守上三天三夜我都不会累,否则我那么多训练不是白练了。”
“少贫了,也不知道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然后再吹。”姜淇把手从秦简的脸上拿下来,然后轻轻敲了一下秦简的头,没好气地道。
秦简听着姜淇阴阳怪气她的话,便知道,姜淇应该是想开了。
想开了好哇,人生本就是应该向?前看?的!
秦简胡乱抓了抓自己的碎发,然后夸张地叫道:“啊?我的发型乱了吗?”
姜淇被?秦简搞怪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便又想伸手去敲秦简的头,却?被?秦简笑嘻嘻地躲过去了。
母女俩笑闹在一起,瞬间忘却?了沉重?,也忘却?了压抑,气氛温馨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