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真白很确定自己把睡衣放在了外边。
因为昨天不知什么原因,浴室里的放衣服架子突然坏了,他和陈叔说,陈叔道这个得喊人上门弄。
霍仰又捉弄他。
好几分钟,浴室里边都没有声音,水声、脚步声、呼吸声都没有。
霍仰等了一会,调笑道:“喂,你开个暖灯,别感冒……”了。
话都没说完,啪嗒一声,门开了。
一片白霸道又毫无预兆地晃过霍仰的眼。
omega没穿衣服,只用浴巾围住了下身,本来胯骨就窄,到腰的地方还要往里收一些。
霍仰仿佛被不知名力量定住了,又仿佛被子弹击中,他大脑宕机,傻愣愣地同omega对上了视线。
乌黑的头发湿哒哒的,发尾黏在苍白的脸上,下巴尖上好像还有水。
操。
他被岑真白这副样子冲击到了。
这一眼,好像过了一分钟那么长,从omega垂眼到睫毛颤抖,再到掀起眼皮,朝他望来。
每一帧动作都像是慢放。
实际上,一秒不到,霍仰就猛地闭上了眼。
哔———强烈的耳鸣,因太刺激的画面,大脑自动开启保护模式。
眼是闭上了,可omega的身体在他的脑海里自动播放,流畅瘦削的肩膀,明显突出的锁骨,再往下……没看到的地方,想象力也自动给他补全。
其实他压根没想过岑真白真的会光着出来,他就是想逗逗omega玩,看点omega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窘迫的样子。
听脚步声,omega从浴室里出来了,坦坦荡荡地在他四周走动,像是在寻找自己的睡衣。
很快,岑真白说:“你明明看到我的睡衣了。”
霍仰:“……”
岑真白继续控诉:“你不仅看到了,还把它扔床上。”
霍仰像是死了,一声不吭。
睡衣被他丢到床的里边,omega去拿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浴巾,还碰到了他的手背。
他又被针扎似的,唰地把手收回,僵硬得宛如一具尸体。
岑真白把睡衣拿到手,重新回了浴室,他拿起内裤的时候,发现侧边竟然变得皱皱的,但睡衣睡裤都没这样的情况。
可能就是压到了吧。
等他穿好出来,霍仰已经不见了人影。
岑真白没管他,继续写完另一张卷子,因为现在一个星期要分三个晚上出去,所以他学习的时间越发紧迫。
只剩下一个半学期了,没时间了。
还有霍仰的腺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上个月去检查的时候,医生讲非常稳定,数值接近平衡,与一般人无异,但也没说到底好没好。
如果等到专业考,霍仰的腺体也没好的话……岑真白垂下眼,动笔,不想了。
临近十一点的时候,岑真白洗漱完,走到alpha房间敲门。
现在他们已经不睡在双人房了。
房门推开,霍仰正正襟危坐地坐在床边,看也不看他一眼。
岑真白从床尾上去,刚掀开被子想躺进去,就被alpha截胡。
霍仰把人抱到自己腿上。
omega相对于alpha来说,骨架真的小太多了,抱在怀里,跟个真人 # 玩偶似的。
甚至岑真白现在坐着,也就比他高那么一点。
“你坏死了你,你就笃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霍仰冷哼一声,“庆幸你遇到的是我吧,要是别的alpha……”
他收紧手臂,亲了亲岑真白的侧脸。
脸上痒痒的,岑真白闭了下眼,下一秒,霍仰就仰头吻了上来。
一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伸到后背,交叉,反扣住他的肩膀。
岑真白发现,交换的过程中,alpha总喜欢用完全禁锢住他的姿势。
嘴巴又痛了。
岑真白再次没了力气,他枕着霍仰的肩膀,闭着眼放空,他今天特地看了眼终端,发现唾液交换和标记要花的时间竟然差不多,平均都要花一个小时的样子。
正常来说,标记的效果应该比唾液交换要好得多,可是,标记带来的影响是会叠加的。
算了,所有未知的因素,岑真白都不想去赌,这应该也是霍仰不再标记他的原因。
“岑真白,”霍仰喊他的名字,“和我说说,你在贫民窟是怎么生活的?”
其实他就是想问,是怎么养出在alpha面前不穿衣服也不会觉得害臊的观念的。
alpha的身材不夸张也不干瘪,靠着的时候很舒服,像一张暖和又有支撑力的加大版沙发,岑真白差点就要睡着了,他慢吞吞道,“唔,就那样。”
“哪样?”霍仰道,“是怎么洗澡的?我怎么听说都是去河里洗的。”
霍仰看不见岑真白的表情,但听见自己耳边发出了一声气音,他怔了一秒,问:“你笑我?”
岑真白说:“没有。”
霍仰:“我听见你笑了。”
岑真白道:“我在吸鼻子。”
霍仰“啧”了一声,他捏了下omega的后颈,威胁催促道:“到底是怎么样的?”
岑真白说:“的确有去河里洗的,因为水费很贵,房子里也有洗手间,只能站下一个人,水流很小,还经常没有热水。还有公共浴室,那里热水稳定些,洗一次澡收三块钱,限时十分钟。”
这些都是霍仰想都没想过的生活,他低声道:“那你是去哪里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