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仰和宋迟彦站在楼梯间等林子坝,他们刚打完球,准备去外边吃午饭。
结果林子坝这丢三落四的,忘带换洗衣服了,被迫中空,裹着宋迟彦的外套回了趟教学楼。
有点久了,霍仰饿得肚子直叫,“他这是在坑里生孩子?”
宋迟彦:“那这还是难产。”
话音刚落,霍仰看到走廊尽头,林子坝快速朝他们奔过来,步伐没了平常的轻松与讨打。
“霍仰!”林子坝大喊,“出事了!”
靠着栏杆站的霍仰直起身,皱眉:“怎么了?”
“你那omega,”冲刺跑了那么远,林子坝没有一点气喘,他说,“和何舰他们在洗手间打起来了。”
霍仰一愣。
林子坝的表情是罕见的严肃:“不是小打小闹,是出人命的那种打法。”
霍仰没再犹豫,果断道,“走。”
要走五分钟的走廊,三个alpha腿长,几十秒就跑到,在距离洗手间还有一百多米时,霍仰就闻到了岑真白那股雨后青草的味道。
越近越浓,越近越重。
霍仰有一阵的眩晕,这么大的气味,要不发qing,要不大量信息素载体直接暴露。
例如,血。
——
何舰的鼻血瞬间就飞溅出来。
岑真白打架其实算不上厉害,对上alpha更是勉强,不过他不怕疼,不怕死,别人打他两拳,他硬挨也要还回去一拳。
如果这些人不耽误他的课余时间,他没打算用暴力解决,虽然被霸凌,但没有很大地影响到他的学习,这是性价比最高的做法。
可偏偏他们不懂得适可而止,逼迫得岑真白只能动手,虽然会受伤,短时间内减少学习时间,但长期下来,这是最佳做法。
何舰来了火气,他什么时候被人打过,还了手。
alpha的力气和omega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何舰的一拳,让岑真白的脑袋麻了整整十多秒。
除此之外,小腹、腿、腰同时被其他两个beta踹中。
由于身体构造不同,omega身体传导到大脑的连接是alpha和beta的三倍高,这也是说omega更敏感的缘由。
痛感同理。
可岑真白在岑志斌的手底下生活了16年,一次次的挨打,他学会的最有用的东西,便是怎么忍痛,怎么快速从剧痛带来的空白中清醒过来。
岑真白力气不够大,便不用拳头,他揪住何舰的头,牟足劲往墙上撞。
“啊———”何舰惨叫。
他歪在地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连绵不断的痛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少爷今天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疼,他痛得大吼:“操,妈的,啊———”
岑真白看向那两个beta,躲开凑上的拳头,一脚一个,但很快被何舰扑倒在地。
何舰发怒,狠狠一个耳光扇在岑真白脸上。
岑真白伸长手,用力掐住何舰的脖子。
两个beta一开始还帮着打这个不知死活的omega,但越到后边,他们越觉得不对劲。
地上开始见血了。
beta没有alpha那样激素分泌过多,冲动之后还能勉强停下来。
他们看到何舰和岑真白的校服上都是血,不知是谁的,已经流过了身体,滴到地上。
虽然《omega保护法》在实施,但他们这些富家子弟其实没把这个法律太放在心上,只要不大肆曝光,到底是能用钱权压下来的。
但两个beta没打算背上人命啊!
他们开始拉架,可想不到,竟然拉不动一个omega。
岑真白骑在何舰身上,一下又一下砸在何舰的头上,血糊了眼睛,浸了眼球,他已经疼得不大清醒了,周遭的一切声音都被摒弃在外,只能听见自己一声比一声粗重的呼吸。
他被alpha掼在地上,头好像磕到了洗手池,尖锐的疼痛让他的眼神清明了一瞬,他一脚踹中男性alpha的最弱部位,局势再次颠倒。
失血过多,岑真白的嘴唇变得死白,在满脸鲜血上刺眼得发青发灰,他几欲下一秒就要晕厥,全凭意志力在撑。
要打到何舰怕,打到何舰不敢再来惹他,不然这场架就白打了。
omega死死咬住牙,机械地揍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天上好像掉下来一大片铁网,砸在他的身上,岑真白觉得自己的腰椎都要被砸得一断。
不仅如此,这铁网还不停收紧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将他死死捆住,动弹不得。
好重……喘不过气。
本来就虚弱的omega,这下直接被箍得晕了过去。
“霍仰……”
“操,霍仰。”
“霍仰!你他妈的,霍仰你清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