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倒是也不会像几个月前一样,一个月有十天是宿在亦嫣处的,而是直接与四福晋持平,两人都是三日。
不同的是,亦嫣还是一个月能见上胤禛十次以上,因为胤禛现在已改白日来烟雨阁,或者是将亦嫣招去前院陪伴。
四福晋听闻了亦嫣最近常常出没前院,心脏犹如遭受一锤钝击。
前院那个地方,一般就只有她这个福晋才能进去的地方,而如今另外一个人也能时常进去了?
她胸口闷闷的,可她又能怎么办?舒穆禄格格是她亲手推上去的,而四爷也并没有让舒穆禄格格越过她去。
最多也就在白日去瞧瞧舒穆禄格格,那她又能以什么理由去劝诫四爷呢?
可就是四爷这种明目张胆偏爱舒穆禄格格,却没有坏了规矩的态度,让她无形被人抓住了心脏一样难受。
让所有愤怒与不满无处宣泄。
李庶福晋那边也是气得够呛,这段时间舒穆禄格格侍寝的次数超过她也就算了,可她服侍了四爷将近十年,却是从来没有去过四爷平日安寝的地方。
为何四爷却是准许舒穆禄氏出入,凭什么?明明她刚为四爷诞下了一位阿哥,四爷为什么反而更宠爱舒穆禄格格?
尽管她这般忍不住忌妒亦嫣,也没想要为难亦嫣,因为她心里明白,要不是亦嫣,她这胎就很有可能不保了。
宋格格虽也心中酸楚,但也一样不会表露出不满来。
毕竟亦嫣现在可是能时常见到胤禛的人,现在有人敢对上亦嫣这个胤禛心尖上的人,无疑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因此亦嫣与胤禛度过了一段如胶似漆的时间,甚至有时兴致来了,两人便会在软榻上滚做一团,至于亦嫣会磕到头的问题,早就随着胤禛将烟雨阁换成前院一样宽敞的软榻解决了。
胤禛也终于体会到亦嫣避子所带来的好处了,这样两人在白日也能毫无顾忌在一起,根本不用担心这样会越过四福晋的日子,让亦嫣的处境为难。
其实之前胤禛也不是想不到,以这种方式和亦嫣多呆一些时间,可这样是不能记档。
一旦有孕,那么亦嫣肚子的孩子便是来路不明,如果他不出来说明,那么别人就会将亦嫣当成与人通奸处置。
即便是他真承认自己与亦嫣白日宣淫,可亦嫣所诞下的孩子也依旧存有疑云。
他不会让亦嫣和他与亦嫣的孩子陷入这种处境。
所以说,如果他是单单馋亦嫣的身子,那么他也可以依旧让亦嫣服用避子汤,这样也不会有所避讳。
但他不是,他多宠亦嫣的同时,也是希望能尽快有孕。
转眼亦嫣也侍寝一年了,也就是说她服用灵香草所产生的一年避孕时效已过去了。
亦嫣心有些慌,原本她还打算在这段时间找不伤身子的避子药,可如今这情势就算她找到也没用,因为胤禛现在时常会让黄府医给自己诊脉,她一旦服用肯定会被发现的。
如果她被胤禛发现她居然主动服用避子药,那她就彻底完了。
亦嫣焦虑万分时,胤禛却是从宫中请了擅长妇科的太医进府,毕竟虽然黄府医医术精湛,但终究是负责给他诊治的府医,并不是擅长妇科的大夫。
烟雨阁,室内,宫里的太医正在为亦嫣诊脉。
虽说这位太医此次进府,是要给府上的每一位妾室诊脉,但他却是知道四贝勒请他来,实际上是为了眼前这位主儿而请的。
传说四贝勒不近女色,如今他一看其实不然,有了那么一位艳冠绝伦的女子,恐怕其他女人是入不了四爷的眼了吧?
再看这满屋价值不菲的家具陈设,说是银屏金屋也不为过,可见眼前这位舒穆禄格格很是得宠,要不然就区区一位贝勒的格格,能有如此优渥的待遇?
就是宫里的贵人小主的屋里,未必能有这些东西,因此他越发认真了起来,半晌,他忽然眉头一皱。
一旁的乐雪见状焦急道:“如何了?可是我家主子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太医捋了捋胡须道:“舒穆禄格格身子倒是无大碍,就是似乎有些郁结于心,这不仅不利于妇人受孕,久而久之也会伤及身子。”
乐雪与可碧两人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而亦嫣这个当事人却是十分平静。
乐雪急道:“不可能啊,太医您是不是诊错了。”
她家主子不是整日捧着话本子笑,就是到湖边听她们唱曲享受,甚至还有心情在院子里栽花种草,就连四爷还时常陪着主子,日子过得是再舒心不过了,主子怎么可能郁结于心?
太医看这位舒穆禄格格受宠的程度,也觉得她不可能会郁结于心的人,想了想问:“舒穆禄格格,您是不是太过忧心子嗣之事?”
亦嫣闻言无奈地点了点头。
太医捋了捋胡子,缓缓道:“子嗣之事不可操之过急,况且您身子健硕,所以您放宽心,心和气平,反而会更易坐怀。”
亦嫣微微一笑,她哪儿是担心这个,而是担心会怀上好不好?
而之后太医就开了坐胎药,嘱咐亦嫣多多保持心情愉悦,就去前院向胤禛复命了。
胤禛听闻太医所述,当晚便来了烟雨阁。
亦嫣没想到胤禛今晚会来烟雨阁,毕竟这个月他已来过三次了。
她起身行礼:“四爷,您怎么来了?”
胤禛拉着亦嫣坐下,握着她的手,眼睛满是担忧道:“不放心你,就来瞧瞧你。”
亦嫣好笑道:“妾身能有什么事?”
胤禛:“太医都跟爷说了,你别太担心,如今避子期一过,咱们很快就能有孩子的。”说着便将亦嫣拉入怀中。
亦嫣闻言昂着头,下巴支在胤禛的胸膛,微笑道:“妾身并没有担心,四爷放心吧。”
她琉璃般的眼睛在烛光下,像是装满了星辰,笑得仿佛真是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一般。
要不是今儿那名太医医术精湛,他都以为是那太医诊断错了。
原来她开心的外表,内心却是如此哀愁的吗?是不是他总是忽视了亦嫣?所以就连她到底高兴还是伤心都不知道。
看着亦嫣清澈明亮的眼眸,他忍不住问道:“那可是什么事让你烦心吗?”
亦嫣笑容一顿,她有啊,她想回现代,你能帮我吗?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她脑中打了一转,便重新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妾身整日吃好喝好,还有四爷陪着,能有什么烦心事?四爷您多虑啦。”
胤禛沉默不语,那双上扬的丹凤眼定定地看着亦嫣,显然是不相信的样子。
亦嫣仿佛拿胤禛没办法似的,无奈道:“好啦,妾身骗了您,妾身的确有一桩烦心事。”
闻言,胤禛手中抱着的亦嫣的力道加紧了些,不自觉放缓了声音问道:“是什么?”
亦嫣俏皮勾了勾手指,示意胤禛凑近一点。
胤禛见状低下头凑近亦嫣,想要听听到底是什么事让亦嫣烦心?可迎接却是亦嫣凑过来的红|唇,亦嫣在胤禛唇上吧唧了一口:“这就是妾身的烦心事。”
胤禛眼里闪过一丝惊诧的眼神,就这个?
“妾身好久没亲过四爷,今儿终于是得偿所愿啦,不过妾身还觉得不够。”说着便又凑过去亲了一口,这回她直接化身八爪鱼整个人都挂在了胤禛身上。
胤禛眼神一暗,接着两人就倒在了一块,然后翻云覆雨了一回,两人便都去沐浴了。
胤禛是最后去洗的,回来时发现床上的亦嫣此时正用控诉的眼神看着他,便疑惑道:“怎么了?”
亦嫣假装泫然欲泣道:“四爷是不是已经厌弃了妾身?”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胤禛感到莫名其妙,他要是厌弃了她,今晚还会因担忧她来瞧她吗?
“如果不是,您怎么今儿就一回?”这才是亦嫣最奇怪的,以往胤禛真是恨得将她一整夜都锢在床上。
胤禛闻言真是哭笑不得,一回还不够啊?他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上|床进了被窝,将亦嫣揽入怀中,才柔声道:“今晚爷想让你多休息一会。”
亦嫣抬头疑惑地看向胤禛,像是在问真的是这个原因?
胤禛好笑道:“以往不都是一两回就喊累了吗?怎么?之前都是口是心非,实际上......”
“没有,没有,四爷咱们安置吧。”亦嫣连忙打断道,她只不过觉得奇怪他今晚的异常而已,又不是真的郁闷胤禛只来一回。
说完这话,她就转过身去睡觉了。
胤禛也是逗她的,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以往都是自己胁迫她坚持多些,所以他今晚便不想她勉强了。
他也不是不知道今晚的亦嫣,一直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来逃避回答他的问题。
只不过他见她不想说,也不想再继续逼问她。
现在两人安静了下来,他便静下心来想亦嫣为何会郁结于心?
如果是单纯子嗣之事,她不会如此逃避他的问题的,到底是什么事?
他仔细想来亦嫣到底受过什么委屈,难道福晋曾逼迫她穿半透寝衣一事?可他都命人将那寝衣都扔了,之后也没有再提及此事。
思来想去,那便就只剩下,她被人下了避子药一事了。
也是,他私以为只要一年一过,亦嫣便就没事了。
可亦嫣内心怎么想?她被人下了药,他不仅没为她找出真凶,还没有积极为她找出药物,早日解了这避子期。
想想他口口声声说会护她周全,可就连这儿都做不到,想到这儿,他胸口也堵了一口郁气,让他难受得紧,手上抱着亦嫣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而现在他一想到这个问题,便感觉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上的。亦嫣日日夜夜这般想着自己所受的委屈,心里那得有多难受?
难怪太医会说她郁结于心,而他与亦嫣同床共枕了那么久,却是一点也未曾发觉她的异常。
亦嫣那边本来准备入睡的,可腰间胤禛的手力道忽然加重,有些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胤禛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