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去厨房准备早饭了。
昨晚上了一晚的雨,路的情况怕是更差了,早上天气倒是还不错,空气清新,没了那股子恼人的黄沙味。
郭叔带来了消息,竟是那官府修路的人还没到!甜姑一听,心里拔凉拔凉的。
“为何没到?”
郭叔叹气:“还能为何,缺人,不愿来呗!这官府这几年本就没啥人,征兵又走了不少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你指望那几个老爷过来修路,怎么可能?”
“那请人呢。”
“问题就在这儿了,无人可请呐,听说酬金都给到了这个数,也是没人。”
杜氏惊讶:“一个月二两都没人来?我的老天爷,要不是我没那本事,我直接就去了!”
甜姑也无奈笑:“是这个道理。”
郭叔乐了:“谁不是这么想的呢!所以说着官老爷这两天快愁死了,不过我又听说一个消息,那就是可能派军中的人过来帮忙呢。”
甜姑手一顿:“军中的人?是城阳军吗?”
郭叔笑了:“不可能吧,城阳军那都是啥地位,咋可能会为了这点儿小事过来。”
城阳军素有北方镇安军的名头,保卫边关安危,甜姑想想也觉得不大可能,便不再继续问了。
沉淀了半日的洗面水倒掉上层清水,只剩下雪白的面浆水,甜姑端到了厨房。
起锅烧水,拿出一个镟子,薄薄地刷上一层油,像摊饼一样倒入白色面糊水,镟子在沸水中可以飘起来,盛着面糊,飞快的滚一圈,里面白色的面糊便变得薄厚均匀,之后再上锅去蒸,最后出来的面皮儿薄透晶莹,杜氏惊呼:“这就是凉皮了?!”
甜姑笑:“还不算。”
只见她手起刀落,一张面皮儿便被均匀切开,放入盘中,再码上切好的胡瓜丝和烫过的豆芽菜,淋上料水,辣油,若有,再撒上几颗花生米,如此,这凉皮才算叫做好。
杜氏看呆了眼,忍不住道:“你每回做什么,我都觉得我眼睛会了,但是真正自己做的时候,手脚又根本不会了。”
杜氏厨艺的确差,这么些年,大多只会那几样菜和面食,不过甜姑倒是耐心地教。
她笑:“这东西没什么难得,就讲究一个熟练,你多试试就会了。”
“成!那我也来试试!对了,这料水是咋调的?”
“简单,粗、酱、香料粉、油辣子就行,我可以告诉你量,也算是一个食方子了。”
杜氏惭愧:“我没为妹子你做啥了不起的事,但是你帮我真的太多了。”
甜姑正在净手,闻言正色道:“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春华姐帮我的,远比你想的多,不过是几道不起眼的小吃食罢了,无足挂齿。”
杜氏心里这才好受了些,专心开始做起了凉皮。
这凉皮也是夏季特色吃食,酸辣开胃,尤其是一口面皮儿一口胡瓜丝,红油浸满,醋香十足,炸过的花生米吃起来脆香脆香,再喝一碗小米粥,舒爽!
杜氏学了半日,做出来也差不多像模像样了。
甜姑和杜氏忙着拿下陈家村村口的摊位,而远在百里之外,甜姑操心的修路之事,也正在明争暗斗之中。
陈家村只是个村,没有县衙之说,在外三十里是苍山镇,苍山镇上也只有几个捕快,只有到了七十里开外的青山县,才有真正意义上的县衙。这次陈家村疏路堵路之事,就是青山县县令郑有海的差事。
郑有海这两日愁的饭都吃不下,这场大雨,被冲垮的可不只有陈家村的几户人家,每日都有无家可归的百姓在县衙门口闹,郑有海已经不敢出去了,这些事情也完全都交给了师爷去办。
“咋样了,今天可招到人了?!”
午后,师爷快步走了进来,郑有海一见,还以为今天总算是招到人了,没想到师爷有些慌张:“老爷,先别管那个事了,外头来人了!”
郑有海一愣:“来人了?谁来了?”
他话音刚落,一队疾驰的马蹄声很快就停在了县衙门口,郑有海跟着师爷走出去,只往那马上看了一眼,便惊愕地快步上前:“下官参见顾将军!不知今日吹的什么风,把大将军您给吹来了?!”
这十几匹马都是上好的汗血宝马,坐着十来个身着铠甲的高大男子,威风凛凛,但要数最有气势的,当是最前头那位,剑眉黑目,手执缰绳,身形魁梧挺拔,不开口说话也能生出一阵压迫感。
也难怪郑有海好歹是一介县令,跪在这里,却冷汗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