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等萝拉睡着后,趁她不注意,再贴上抑制贴。
整个晚饭,萝拉都是流着眼泪吃完的,凯撒看着她的眼泪顺着脸颊哗哗啦啦地滴到桌子上,泪如雨下这个形容词果然不是毫无根据,凯撒甚至怀疑,如果他不阻止,对方的眼泪能够将整个房间的地毯都打湿。
萝拉咬了口烤鹅肉,抬起头,哽咽一声,眼巴巴看凯撒。
凯撒的心脏提起。
萝拉说:“凯撒。”
凯撒松口气。
谢天谢地,不是爸爸,不是Daddy,不是主人,不是姐夫哥哥叔叔舅舅伯伯老师……
他对这个称呼十分满意。
凯撒问:“怎么?”
萝拉指了指裙子,吸了口气:“不舒服。”
凯撒说:“要不要吃药?吃完药身体就好了。”
萝拉哽咽:“如果吃完药身体就会变好,你怎么不吃?”
凯撒:“……”
萝拉一口气吃掉片好的烧鹅,在凯撒的注视下,不情不愿地吃掉被刻意剩下的菜叶子。
萝拉:“我记得你身体不好都是过来咬我的。”
凯撒:“嗯?”
“咬这里,”萝拉指指脖子,比划,“像狗一样。”
她可真得会用形容词啊,简单的词汇总能引起凯撒暴揍她的欲望。
凯撒确信,她的确是来折磨自己的。
无论是正常状态,还是现在这个傻乎乎的模样。
凯撒放下餐刀。
他冷静、礼貌地征求萝拉的意见:“甜心,你确定自己现在还是笨蛋模式吗?”
萝拉就像没有听到,委屈巴巴:“你居然不让我咬,我咬你一口,我的身体也会变好。”
凯撒确认了。
她现在的确还是笨蛋模式。
没有一个Alpha会让自己的Omega咬脖子,这种行为毫无意义。
眼看着萝拉掉出来的泪水能够装满被她喝光的粥碗,凯撒不得已做出让步,示意她过来。Alpha愿意做出牺牲,并勉为其难地让她咬一口脖子。
萝拉开心地跳过来,差点磕到膝盖。
凯撒的脖子比较敏感,他下意识绷紧肌肉,手虚虚护在萝拉腰后,避免她因为过度激动而摔倒。
萝拉兴冲冲地张开嘴巴,啊呜一口咬住凯撒的脖子——
眼泪唰地一下流出来。
萝拉松开嘴巴,用手掌心接住,她呆呆地将掌心中的东西托着,给凯撒看:“我的牙脱衣服了。”
凯撒:“笨蛋,这是硌掉牙了!”
被硌掉大约2mm的牙齿,萝拉反倒不哭不闹了,她似乎觉着这种游戏很好玩,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牙齿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
在送走医生之后,凯撒躺在床上。
他在头疼,该如何教育萝拉不要乱吃东西,现在是冬天,等会儿带萝拉离开的时候,也要看住她,防止她活蹦乱跳到去乱舔外面的铁栏杆……
这比凯撒工作三天三夜还要累。
凯撒闭上眼睛,还没有休息过一秒,萝拉就兴高采烈地拉住他的手,精神奕奕:“来呀,凯撒,我要骑大马!”
凯撒:“……”
并不擅长照顾人的凯撒,用了十分钟,终于将萝拉成功哄睡。
萝拉不肯让别人帮她洗澡,凯撒也无法帮处于发热期、现在的她清洗。
欺负傻子是犯法的,被写在法律中。
还好萝拉还会自己清理,只不过将浴室中弄出来大团大团的泡沫。
等到凯撒将次日萝拉要穿的衣服拿过来、处理完工作事务时,已经到了凌晨一点。
他没有和萝拉睡在一起,而是另外一张床上——在发现萝拉完全无法离开他之后,凯撒就让人送来这张床。
道德观的约束下,凯撒不可能也不想和现在的萝拉发生什么关系,他是人,不是禽兽。
凯撒第一次如此迅速入睡。
直到凌晨两点,凯撒被惊醒。
月光散落,光洁如水,穿着白色病号服的萝拉背对着他,坐在他的胸前,金色的头发垂在肩膀两侧,她低头,正在努力研究着什么。
有点冷,凯撒皱眉。
凯撒问:“你在做什么?”
萝拉转身,她晃了晃手中明晃晃的餐刀,向凯撒天真地笑。
“凯撒,我饿了,”萝拉可怜兮兮地说,“想要吃一片法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