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已经从抱的姿势变成攥衣摆,她的力气太小了,分不出别的精力。
女孩肤若凝脂白云,时奕虔诚的吻遍,但关键时刻还是放过她,没做到最后一步。
房间开着空调,却流了满身的汗。
虞稚一感觉自己全身发软,在时奕放开她后,她揪着空调薄被挡着半边脸,轻轻哼唧两声就不动了。
时奕的手又碰到她,虞稚一敏感的往旁边缩了一下。
男人的笑声传入耳畔,“不动你。”
他只是帮她把衣服拉下,遮住露出外面的小蛮腰。
后来这种事情也有发生过,但时奕跟她承诺,“结婚之前都不会动你。”
当时虞稚一还在想,结婚之前?
那得多久?
没想到,就在她22岁生日的时候。
*
闻听语跟沈落白是在下午回到云阳市的,她本想着还能一起再待一晚,可沈落白得回家了,“我得回去看看我妈。”
邱惠仪的情况特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闻听语拉住他的手,“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阿姨。”
沈落白迟疑,婉言拒绝:“……等我找个合适的时机。”
邱惠仪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发病,他当然高兴,可同时也在担忧,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时候。
闻听语不再说话。
沈落白大概意识到自己这样是个很不合格的男朋友,站在那里没走。
他想起时奕跟虞稚一之间那亲密又自然地交往。
他习惯了一个人,突然要跟另一个人温情甜蜜,那也不是一下子可以扭转的。
可他既然答应跟闻听语相处,也不会给自己找借口。
沈落白靠近她,第一次主动跟人解释自己的想法,还有道歉的意思,“听语,我不是不愿意。”
“我知道。”闻听语神色如常,朝他挥了挥手,“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沈落白仍然站在原地没动,垂下眉眼,藏起眸中涌动的情愫,“你羡慕他们,对不对?”
哪怕没有点明他们是谁,闻听语也听懂了。
沈落白的反应在她意料之外,她原本以为他会直接走掉的。
既然沈落白问起,她也由衷地回答:“羡慕啊……”
羡慕他们两情相悦,可以无所顾忌的在一起。
因为那两人的互动不是刻意做出的表演,而是经年累积的习惯。
她羡慕的是,那样的默契。
视线被一道阴影遮挡,沈落白不知何时又靠近她一步,两人几乎挨在一起。
他低下头,目光隐忍沉着,“我会学。”
“呀……”闻听语口中溢出一道轻声,她好似明白了什么。
被她撬开心门的男人终于学会了主动,这就是她最想要的。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本就因人性格而异,我不需要你学其他什么,你只要学会,坚定地选择我就好。”
“我没生气,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跟你闹脾气。”
“我会等你敞开心扉的时候。”
她明白,那些压抑在沈落白内心深处的沉重现实。
-
沈落白第一次体验到,被人这样信任和包容的感觉,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许多。
虽然他自己认为情绪控制得很好,可邱惠仪很快就发现了儿子的不同寻常之处。
邱惠仪这几天没发病,心里清清朗朗的,有人看着的情况下,她还会在附近散散步。
傍晚的时候熬了汤,往日这时候沈落白都在房间学习,所以邱惠仪直接盛了一碗汤给他端过去。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邱惠仪来到门边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是沈落白在跟人打电话。
沈落白很少打电话,属于有事说事、绝不闲聊的类型。
可她听着有些不对劲,他跟对方聊天的内容不再是以前那种生硬的语气。
邱惠仪虽然平时很少接触外人,可好歹也是结过婚的,她大概猜到一点……
她没有惊动里面的人,而是放轻脚步,又把汤端了回去。
他们那个时候结婚早,在村子里的时候就有人开玩笑,问沈落白班上是不是有很多女同学喜欢他。
沈落白从小就养成了沉默的性子,对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丝毫不感兴趣。
她知道,那些人都夸她家孩子模样长得好。
清醒的时候,也曾问过沈落白,有没有交女朋友?
那时候沈落白给出的回答不是“没有”,而是“我不会交女朋友”。在他没有真正摆脱困境之前,他不打算耽搁任何人。
如果现在儿子真的遇到喜欢的女生,她会由衷地高兴。
-
闻听语经常往医院跑,闻斌去复查身体的时候,无意间得知此事,当即冷了脸。
不用问都知道原因,除了沈落白,找不出其他理由。
闻斌很快打听出两人的关系,一时之间,心情五味杂陈。
他不想自己的女儿被一个配不上的男人拖累,才会两次三番的阻扰,可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平心而论,他也欣赏沈落白那不向现实屈服的傲气,若是沈落白一个人,那他也不会这么排斥。
可偏偏,沈落白有一个那样的母亲。
他不敢想象,他的女儿跟沈落白在一起之后还要花心思去照顾别人,平常人也就罢了,关键是邱惠仪有病。
他曾见过邱惠仪发病,像无理取闹的孩子,而且比孩子更难控制,只会制造出一堆麻烦让人收拾烂摊子。
闻斌心里发愁。
任馨抱着晾干的衣服进屋,见他坐在床边一脸愁容,关心了几句:“怎么了?看你从医院回来就怪怪的。”
“听语还是跟那孩子在一起了。”
“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她不是你亲生的,你体会不到那种感觉。”闻斌一巴掌按在大腿上,连声叹气。
任馨听到那句话,默默地闭上嘴。
闻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又向她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是太急躁了。”
“没事。”任馨摇了摇头,细心地将衣服全部折叠好,收入衣柜。
这事儿过了两三日,闻斌还是找上了沈落白。
对于他的出现,沈落白没有感到意外,从跟闻听语在一起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
“你和听语在一起多久了?”
“两周。”
“之前你还跟跟我说,你不会跟她在一起!”
“抱歉,有些事情是无法预测的。”特别是感情最难控。
闻斌也了解自己女儿那性子,就算到了黄河都不会死心,一根筋。
“说句老实话,我对你个人没什么意见。”
“我就想问问,你打算怎么协调家庭跟事业?你明年毕业,不仅要忙于工作,还要分神照顾你妈……你能留出多少时间给听语?现在这个社会做什么都是要钱的,你又能给听语什么?”
就是这些话,让他一次又一次把闻听语推开。
可是这一次,他做出了不同的选择,“闻叔,我不会再因为这些事情把她推开。”
“你的这些问题,我可能现在没办法给出答案,但我会用实际行动向你们证明。如果我做不到,我和她也走不到最后。”
闻斌微眯起眼。
当年他跟沈落白说了这些话,那个少年沉默离开。
现在都会反驳他了。
也算长进。
-
那天,沈落白留在了闻听语居住的房子里,两人抵死缠绵,难以开口的话全都化作行动。
被抬高的双腿架沈落白肩上,闻听语紧紧地往下抓着,床单被她扭出曲折的痕迹。
她感觉到沈落白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沈落白沉默不语,她累得发晕之际,隐约听见沈落白在她耳边发出声音:“我带你去见我妈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