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来临之际,微博话题炸了,服务器直接瘫痪。
千等万等终于盼来“恋综结局”,许多人已经做好他们公开情侣关系的准备,谁知这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救命!未婚妻!]
[啊啊啊这一定是假的!我失恋了]
[woc血槽已空]
网友顺着明沉艾特的蓝色ID点进去,刑幽刚注册的新号粉丝量迅速飞涨,同时,眼尖的网友发现,账号简介内容上的八个字:
我的月亮永悬不落。
[哭了,这是什么神仙爱情,月亮是明沉啊]
[我追了十几年的cp成真了,此生无憾]
[啊啊啊啊啊啊麻麻我嗑到真的了!!!]
跨年狂欢夜本就休息得晚,这下直接睡不着,cp粉丝激动地恨不得敲碎屏幕,与两人相关的话题数量飞速增长。
#我的月亮永悬不落#
#刑幽开通账号回应官宣#
#南沉北幽cp成真#
很快,圈内众多眼熟明星送上祝福,姜艾橙在评论区发了一个“抹了一把辛酸泪”的表情包,跟其他祝99的内容格格不入,反倒被顶上热评。
[此处有故事,有请我们大橙子展开说说]
[橙子也不容易]
[小道消息,刑幽还给某橙当过手替]
看到这些消息,姜艾橙滑动页面,屏幕一切,又看到蒋子煜跟当红小花手挽手出席年会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女宛若一对璧人,尽管知道他们之间并无情感瓜葛,姜艾橙还是忍不住嫉妒。
曾经,在她还不够强大、差点遭受欺负的时候,蒋子煜也是这样挽起她的手,护着她走过那漫长的红毯路。
终于,她站在高高的舞台上,把那些看不起她的人踩在脚下。
那人却说着“功成身退”,一句“朋友之间不必言谢”让她把那份深刻的情意压在心底。
热闹的除夕夜,姜艾橙一个人坐在屋里,从柜子里拿出自己偷藏的红酒。
没有经纪人跟助理的约束,她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倒满两杯酒。
想起刑幽18岁那年在琴房抱着她哭得泪流满面,姜艾橙举起两杯酒向中间对碰:“祝贺你得偿所愿。”
*
大年初一,刑幽要回宜北市陪爷爷过春节,明沉也跟着收拾行李,美其名曰:“孙女婿上门拜年。”
刑幽回家就缠着爷爷问:“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想到远在他乡的孙子,刑老爷子冷冷哼声:“之前说回来过年,现在又说有事耽搁,随便他吧,反正家里不缺他一个。”
简单来说就是,具体时间不确定。
刑幽一听就知道,因为哥哥没有准时回归,爷爷那骨子里的傲娇劲儿又冒出来了。
刑幽看破不说破。
隔壁的昭昭跑来找刑老爷子,说自家爷爷请他过去下棋。
刑老爷子嘴里念叨着“大过年的下什么棋”,但那双脚还是非常老实的往外走。
留下明沉跟刑幽两两相望,刑幽拉拉他胳膊:“去我的房间吧。”
刑老爷子搬来这里后,明沉还没进过刑幽的卧室,知道今日一见,发现风格跟曾经相差无几。
他打量着四周,一面贴墙的柜子、一面摆着梳妆台和书桌平行,还有些充满少女心的摆件。
明沉视力极好,一眼就从她那堆书旁发现按他模样定制的Q版手办。
明沉伸手捏住背后的透明支架,把手办拎起来:“这是?”
刑幽脊背一麻:“……别人送的。”
“哦。”明沉将东西放回原位。
转眼,又从那叠书边看到一张印着他现代写真照的色纸:“这又是?”
刑幽脸上堆出僵硬假笑,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解释:“……送多了。”
明沉瞟她一眼,故作夸张点点头,在桌边坐下。
书桌中间有设有一格滑轨,原本是用来放键盘的位置,因为刑幽不常住家里,并没有安置台式电脑。
里面摆着少量东西,明沉背往后仰靠在椅子上,手指指桌下:“那这……”
“哎呀你烦不烦!再多说一句就出去!”被戳穿的小孔雀恼羞成怒,抡起拳头威胁他闭嘴。
上回送来的周边塞不下,她就随便找地方摆放,哪知明沉火眼金睛,进门就开始扫雷。
“小孔雀。”明沉收敛笑意,认真地望向她,“谢谢你。”
谢谢你回来我身边,爱我那么多年。
突然煽情的口吻让刑幽有点招架不住,她本来就很好哄,再加上热恋期,一下子娇羞起来:“那你以后要对我很好很好才行。”
“好。”他一口答应。
刑父刑母在外回不来,晚上刑幽陪两人打了许久视频,又在电话里告状,说起哥哥延迟回家的事。
刑父端着姿态,严谨的口吻:“男儿志在四方。”
贴心的小棉袄把他的话翻译一遍,扭头就喊:“妈,我爸的意思是你的儿女情长把他困住了。”
刑母一记眼神如冰冷的刀子朝丈夫飞去,不善言辞的刑父笨拙解释,心想这小棉袄是进了水,冻得人心凉凉。
父亲在家对儿女严肃,在外对员工严厉,唯独面对自己的妻子,次次小心认错。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
刑幽得逞的笑声从传出,明沉都听得一清二楚。
小时候,刑幽总抱怨爸爸太凶,但其实,她才是真正在爱里长大的公主。
他还记得,刑幽偷吃零食被发现,刑父训完女儿,又找人去搜刮那些有营养又好吃的零嘴。
刑幽拉不好小提琴心情烦躁,刑父呵斥她不可半途而废,女儿被凶哭了闹脾气,刑父便私下找他,请他帮忙哄一哄,因为同龄人好说话。
那个严厉的父亲始终爱着妻儿,而他曾经自以为美好的家庭、温和的父亲……早已支离破碎。
在屋内视频的刑幽斜侧着身,见明沉低头靠在那边,连忙捂住嘴。
刚接视频的时候,她让明沉跟爸妈打过招呼,之后才出去把空间留给一家三口。
在这团圆的日子,那人也会想到自己的父母吧。
刑幽速速结束通话,小跑出去,拉起明沉的手:“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明沉:?
不等他开口,刑幽已经拉走。
曾经刑家跟明家两位老爷子共同修建酒窖,刑老爷子搬来这里后,又建了同样的私人酒窖。
酒窖分别设有酒柜区和酒坛存放区,酒柜里的红酒大多为珍藏品,而酒坛里存封的佳酿,时间越久越香。
整个酒窖价值不菲,刑幽领着他进门,豪气挥手:“看看,你喜欢哪个?”
明沉挑眉:“又偷酒?”
刑幽立马反驳:“什么叫又?爷爷说了,这些酒以后都……”
她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明沉追问:“以后怎样?”
刑幽得意地扬起下巴:“以后我都可以随便拿。”
其实,爷爷的原话是“以后这些都送你当嫁妆”,可这话要是说出来,感觉像她在暗示结婚似的。
明沉没有怀疑,只说:“既然这样,你选吧。”
小时候不懂事,看中一坛子酒就随便开,想着那是爷爷们的东西。现在长大了,自然不能像幼时那般随意,而且这是刑家的物品。
刑幽嫌他墨迹,凭眼缘抱了一坛酒,打开柜子找酒杯:“你喜欢哪个形状的杯子?”
“都可以。”
“好吧。”刑幽随意挑选了两个椭圆形杯子,杯底像个不倒翁,碰一碰摇一摇,就是不会倒。
酒香浓郁,醇厚甘甜,喝的时候十分享受,后劲儿也很足。
刑幽是从小接触酒被锻炼出来的,但她并不嗜酒,喝过一定的量,脑子就开始晕乎乎。
“我觉得,还没喝醉,就要被这里的酒味熏醉了。”于是她拉着明沉到外面,坐在水泥平台上,两只腿无聊轻晃,像轻轻划动的桨。
刑幽抬头望向天空,可惜今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她忽然问:“你今天开心吗?”
明沉毫不犹豫:“当然。”
“可我觉得,还不够。”刑幽指着他心口,“这里在痛。”
他或许是开心的,但深处还隐藏着没有愈合的伤口。
她拉着明沉嘀嘀咕咕说了许久话,从六岁到十六岁,数不尽的回忆。到十八岁的时候,刑幽怔愣住。
那人在最美好的十八岁,经历了最不美好的事。
她忽然撑着水泥台跳下,双脚稳稳踩在地面,重新拉起明沉的手:“你跟我来,我还有个礼物要送你。”
她带明沉回到自己的房间,让他面向墙壁:“你转过去,我再送你一个礼物。”
“行。”明沉依她所言转身背对。
刑幽指向他后背,再三嘱咐:“不准回头哦。”
那人保持姿势一动不动。
想起明沉这六年以M先生的名义守在她身边,而她当年就准备好的礼物迟迟没有送出,刑幽不想留遗憾。
她拿钥匙打开柜子,从角落抱出那罐装满星星的玻璃瓶,一步一步回到明沉身边:“我记得很清楚,那次你突然闯进房间,问我在藏什么东西,其实就是这个。”
“原本就打算送给你的,现在应该不算太晚。”刑幽抱着星星罐,终于亲手将那份珍藏的心意送到喜欢的人面前,“这是十八岁的刑幽,送给你的礼物。”
明沉握紧了手指,迟迟没有接下。
星星是真的,代表的含义也是真的,该收到这份礼物的人,本就是他。
不仅是星星,还有那满柜子属于他的痕迹……
刑幽真是喝醉了,小心翼翼上锁藏起来的周边因为忘记关门而呈现在明沉面前,滑门向两侧打开,几乎一览无余。
见明沉迟迟不接,刑幽疑惑地歪着脑袋问:“你不喜欢吗?”
“不,我很喜欢。”
他接过玻璃罐放到旁边的柜子上,一把将面前的人搂住,满腔爱意等着宣泄。
两人的脚步在屋内辗转,刑幽被他压在桌边,那人一只手抵在背后护着她腰,便不由分说地压下来,热烘烘的身体搅乱心底满池春水。
她不断往后倾倒,直到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明沉顺势将人抱到桌上。毛衣堆上去,镜子里映照出雪白的腰。
女孩满眼娇态,坐在桌上,调皮地夹住他:“你别动。”
她伸手把人推开,又捧起那张俊美的脸肆意打量,最后摸到那双弧度极其漂亮的唇:“我要亲。”
明沉故意迎合,贴在她指间轻蹭:“亲我?”
刑幽倾身靠近,低头在他唇边嗅了嗅:“香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