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青一直觉得自己脑子是好使的。

不然，也不可能自己经营出一片事业。

可是在贺骁面前，她感觉自己像是透明的。

自己最大的秘密都被贺骁分分钟看得透透的。

她拽着贺骁胸口的衣服，仰头看他，灯已经关了，看不太清这人的眼神。

苏青青又问了一遍，“你都不想问点什么吗？”

她暴露的部分，好像是不是太多了？

贺骁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贺骁伸手将她的眸子盖住，不让她看了，“不问。”

苏青青“诶”了一声，有点好奇，“真不问？”

贺骁低声应了一声，“不问。”

他将人抱在怀里，“我知道，和我在一起的是你。”

他低声道，“睡觉。”

苏青青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她甚至还有点小小的自暴自弃，反正，贺骁是早就知道了。

伸手抱住贺骁的脖子。脑袋埋在他胸口，

没了秘密，也突然知道了贺骁真正态度，这一刻苏青青突然浑身枷锁都松了大半。

浑身轻松。

大概是今天出去逛街，逛得太累。

身上也没了包袱，苏青青趴在贺骁怀里，没一会儿就呼吸均匀，睡着了。

贺骁看着她的样子，先是笑了笑。

他其实一开始还怀疑过，苏青青是不是被换了。换成了某个间谍？

毕竟，能无声无息地换一个人。怎么看都很蹊跷。

做他们这个职业，第一个想到，就是间谍特务换了人。

现在看着她，捏捏她的脸，失笑出声。

谁是特务，大概都不可能是她。

就这么看着她，看着看着忍不住嘴角翘起，摸了摸她的了脸。

可是，那么垂眸看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贺骁双手又一点点收紧。

像是要将人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一直到苏青青有点不舒服，哼哼了一声。

贺骁微微一怔，这才松手。

随后又珍之重之的将人重新揽在怀里。

指尖无意识地在她脸上，一点点的摩挲着。

他其实是想问的。

想问她的过去，想问他们的未来。

还是问……

他垂下眉眼看着她，轻轻地贴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呢喃是问，“你会离开吗？”

苏青青已经睡着了，当然没法回应。

贺骁手指蜷缩了一点，将人稍稍抱紧了一点。

却又小心注意着，不把她弄疼了。

他不在乎别的。

只是在想，她闯入他的世界，闯得那么突然。

会不会有一天离开的，也那么突然。

他隐约记得，苏青青曾经问过他一个问题，

他能认出她吗？

他当然可以。

他的青青如此与众不同，他怎么可能错认了她呢？

可是，贺骁不敢问。

他想到母亲还在的时候，在晚上睡觉之前，总是给他讲故事。

故事里，有些魔法，一旦开口，就会打破。

他怕这个魔法被打破，怕自己的“公主”会消失。

他不敢问，不敢提，不敢说。只想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

……

苏青青醒来的时候，人还在贺骁的怀里，哼哼了两声贺骁才放开她。

贺骁的声音有点低哑，“醒了？”

苏青青自然抱住了他的脖子，稍稍伸展了一下身体，仰头看她，“贺骁。”

贺骁低头吻着她的额头。

“起来吗？”

苏青青声音软软的，嘴巴比脑子要快，“不起。”

冬天什么的，最适合睡懒觉了。

贺骁笑了笑。

不知道怎么，他今天的声音有点点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