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一人一剑在原地修整了一夜后, 就准备继续出发。

而这片土地失去地火后,彻底成为了一片荒地。

临走前,长离看了一眼光秃秃的焦土, 突然心头一动。

“焉小九,我带走了地火,也想留下点东西。”

焉九看着略显踌躇的小剑灵, 温声道:“你想留下什么?”

长离瞅了瞅看起来格外好说话的焉九, “你会降雨术吗?”

焉九微怔,紧接着马上回过神来, “我会。”

长离立刻高兴起来,“我们来下一场灵雨吧, 重新滋润这片土地。待来年春天, 春风带来种子, 这里或许就能长出茵茵绿草,没准还能开出花来呢!”

焉九的心口豁然软成一片。

都说修道是逆天而行, 修士们在秘境中争机缘, 夺法宝, 却鲜少有人因此知恩反哺, 回馈秘境。

只有他家的小剑灵,历经磨难得了地火, 还想还它一场甘霖。

焉九熟练地掐了一个指诀, 空中渐渐凝聚出一团白白胖胖的大云朵。

长离惊叹地仰头看向天空,这么大的云朵,就像一块巨型梅花糕, 一定能带来好大一场灵雨吧。

没想到焉小九剑练得一般, 降雨术却习得如此之好。

长离想到便直接开口问了:“焉小九, 你家莫不是做灵植生意的?你每日帮忙降雨, 才将这个术法练的炉火纯青。”

焉九愣了一下,垂了垂眼睫。

“不是,只是我在家时练水系法术多些……”

焉九一边说着,一边催动灵力。

细细密密的雨丝从云层里随风飘落,触及地面,蔓延出深色的湿痕。

雨丝越来越密,渐渐汇聚成颗颗水珠,噼里啪啦地落下来,滋润了脚下这片焦土,将灵气带向每一处角落。

长离一开始还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人工降雨。

随着雨势越来越大,她就慢慢蔫哒下来。

过于浓重的水汽让剑身中的火灵气缩成一团,长离不自觉地抖了两下。

焉九似乎察觉了她的不适,连忙用灵气在她头顶隔绝出一道真空地带,将雨水拦截在外。

“差点忘了,你是火属性的剑,应该不喜欢水汽。”

“一点点还是可以的,我只是有些不适应。”

长离说这,好奇地用头顶了顶上方的那块小真空。

焉九会的小法术还挺多,真不像个纯种剑修。

这场雨耗费了焉九的大半灵力。

待雨消云散,他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长离也探出头来,深深吸了一口雨后的清新空气。

焉九正在盘腿打坐恢复灵力,长离绕着他飞了一圈,忍不住说道:“焉小九,等我会修炼了,你也教教我降雨术吧。”

焉九略抬了抬眼,看着小剑灵期待的模样,还是无情打破了她的妄想:“你性属火,最多只能降个火雨,降水就别想了。”

长离被打击得往下落了半截,她执着道:“真的不行吗?”

焉九仔细想了想,“传说北冥深处有异火,名北冥海焱,集深海灵气而诞生,那可能是世间唯一一簇带水属性的火了。”

长离“噌——”地抬起头,追问道:“北冥在哪里?”

焉九抽了抽嘴角,“你还真想去啊,这只是传说,北冥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地方,现在早已无人知晓了。”

长离失望地哀叹一声。

紧接着,她又转念一想——

焉小九只是归元剑宗的普通弟子,他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啊,她可以找其他门路打探。

长离在心里默默记下北冥这个地点。

等焉九恢复了大半灵力,一人一剑便随意挑了个方向,继续前进。

长离自得了那场机缘,找回从前的记忆后,原本打酱油的心态就不知不觉发生了改变。

她甚至开始替焉九操心。

这明明是归元剑宗为了筑基期弟子开的秘境,连她一个附带的剑灵都得了好东西,焉小九总不能两手空空地出去。

不说得到什么逆天改命的功法或者起死回生的灵药,但是好歹来点普通秘境土特产啊。

她的要求也不高。

接下来的一路,长离都在机警地左顾右盼,生怕走着走着,就错过了什么机缘获得点。

焉九被长离这一番操作闹得摸不着头脑,“你这是在找什么呢?”

长离看着状况外的焉九,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怒其不争的老母亲。

她不禁开始回顾认识焉九以来的种种行为。

在剑冢,她一柄灵剑纡尊降贵看上他这个外门弟子,他居然想把她甩掉。

上道法课,她一个剑灵打瞌睡就算了,他可是正正经经的剑宗弟子,也不好好听课。

试剑会上,焉九甚至不愿意好好表现自己,晋级后居然跟她一样妄想淘汰,在一众奋起争先的剑修里格格不入。

基于焉九的种种行为和他阔绰的身家,长离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焉小九就是一个不求上进,只想混混日子然后回去继承家业的富N代。

为了佐证自己的猜测,长离试探问道:“焉小九,你是不是有很大的家业要继承?”

焉九心里咯噔了一下,含糊道:“算是吧。”

不能说要继承。

准确来说,是已经继承了。

长离看着他含含糊糊的模样,简直想伸手拍掌。

看看,她就知道。

焉小九的种种行为,就跟她以前公司里划水摸鱼的富二代一模一样!

长离心痛道:“焉小九,就算家业再大,你不好好努力,也是会渐渐败落的……”

焉九被长离说得一愣一愣的。

他不自觉地开始思考,要把自家败落干净,到底要花多少年?

长离还在孜孜不倦地努力洗脑:“创业难,守业更难,我们好不容易进一次秘境,是不是应该充分发挥它的价值?羊毛不薅白不薅,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