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心中仿佛什么碎了。

那总是静静在一旁幸福笑着看着自己练剑的女子，回不来了。

疼！

纪宁感到自己的心，疼的难受，疼的要发疯，他想要大笑，想要怒吼。可是他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这么多年来虽然一直业火缠身，可纪宁从来没在乎过，可是此刻的疼痛却比业火灼烧之痛可怕千倍万倍。

“哈，哈……”

忽然干涩的笑声从纪宁口中传出。

仿佛刚学说话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哈……”纪宁狂笑了起来，他终于笑出来了，眼泪也终于流出来来了。

黑袍神王看着这才满意笑了，这才对嘛，这才是正常反应嘛，刚才竟然那么长时间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哈哈哈，我早知道你不值得相信。”纪宁眼睛都泛红，显然已经充血，纪宁狂笑着流泪，“我早知道的，你这个神王玩弄人心，惑乱三界，你的承诺哪里值得信。可是我还是信了，我还是进入了月下潭，还是拼尽一切尽快的出来。”

“我还是眼巴巴的拿着三件宝物来找你，我明明知道，你的承诺几乎就是狗屁。可是我还是来了，因为我抱着希望，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希望师姐她能回来。”

“希望她能回来啊。”

“我和明月，想她。想要一家团聚，仅仅一家团聚而已。”

“而你终于让我这一丝希望破灭了，破灭了。”纪宁笑的发颤，笑的癫狂，“哈哈哈，我真的一厢情愿，一厢情愿。一直都在自己欺骗自己，欺骗自己，欺骗还能和师姐在一起。真是可笑啊，我真是个笑话，笑话。”

黑袍神王能够感受到眼前少年的心碎，感受到他的痛苦，感受到他的绝望，这是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的绝望。

神王满意了。

舒畅了。

这才对嘛，这才叫痛苦，这叫心碎。

“你应该醒悟了吧，醒悟到了浩劫如今这个时候，你一个天神真仙已经影响不了大局了，这个时候靠的还是众多天神真仙联合的力量。不过我还是爱惜人才的。”神王看着纪宁，“我再次邀请你加入我无间门，只要你愿意加入我无间门，可以立即和你的师姐在一起哦，你不是很想和她在一起吗？不是很想你的女儿、你和你师姐一家团聚吗？加入我无间门就可以了，你成为我无间门的一员，我们就是自己人了，那我自然就不会再算计你了，我还会对你好。毕竟你在天神真仙中也算是真正的天才高手，在最后的气运之争上虽然影响不了大局，还是有些用的。”

“现在你加入我无间门，你就可以和你师姐团聚了。如果不答应……你师姐也就没价值了，我会杀了她，让她魂飞魄散，哈哈哈……”

“你没别的选择。”黑袍神王看着纪宁。

纪宁却还在弯着腰笑着：“笑话，我就是个笑话。”

“谢谢你。”纪宁直起身子，抬头看着黑袍神王，盯着黑袍神王。

黑袍神王心一跳。

什么样的眼神啊，心力强盛眼神一般越可怕，如果是一个凡人再发疯他也不在乎，可是心力第四层的纪宁的眼神让黑袍神王感觉到了那‘眼神’背后蕴含的倾尽整个三界的海水也无法洗刷的无尽仇恨和杀意。

那是深入魂魄真灵的杀意。

“谢谢你让我的希望破灭，让我的一厢情愿破灭，谢谢你，让我不再有丝毫犹豫。我们慢慢来吧，后面的日子还长着。我会好好谢谢你的。”纪宁说完后转头就走，化作流光便飞离开去。

“你不答应，你师姐就没用了，我会杀了她。”黑袍神王连吼道。

“师姐死了，我杀死的！”纪宁的声音回响天地间，人已经离开了大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