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可彰吧!”
从村口到家后, 宁渝抱着闺女儿在屋里走来走去,思考许久说道。
可彰可彰,小姑娘在茗茗怀孕期间特别心疼妈妈,一次都没闹过。生产时也顺顺利利, 很值得表扬。
有古句道:彰善瘅恶, 树之风声。
彰就有表扬的意思。
除此之外, 彰这字实在大气甚至霸气,宁渝很喜欢。
宁渝嘴里不停地念着新鲜出炉的名字,又低头看了眼抓到奶瓶就不放手的闺女儿, 越念觉得越合适。
乔茗茗眨眨眼:“要不然改成璋,王字旁的那个?”
宁渝摇摇头:“改了就没那感觉, 虽然温润却不够有棱角。”
呃……
真是抱歉, 古文水平只有九年义务教育的她不太能搞懂这些呢。
但乔茗茗想了一下,可彰组在一起确实比可璋更好看,于是她欣然接受啦。
取完名字像是了却一件大事的宁渝把闺女儿放在床上,准备开始整理东西。
此时已傍晚四点, 屋外是漫天的晚霞, 如绚丽的彩绘点缀在天际之处。
他们下午两点半到家,家中实在是干净, 只需把屋内桌上的灰擦擦就成。
至于床上,在他们离开家前就把被褥给装起来放好了,到家后宁渝花费几分钟的时间重新铺上去便可以。
上下铺中的下铺也给铺好,四周更是围了用棉花做的条状枕头, 防止闺女儿被磕到。
乔茗茗就说:“早知道单独做个小床放在咱们床边,这样咱们平常也能方便点。等她稍微大点儿, 再睡到下床去。”
要不然给她把尿, 还得起身爬到床尾去, 实在麻烦。
这种小事宁渝很愿意满足,于是把做个婴儿床的事儿放在日程表上,决定这几天找好适合的木头就开始做。
但是,管你再干净,家里多个小婴儿添置的东西仿佛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这几日在供销社买了两个奶瓶,周明芳又送了好几个婴儿围兜。
于是此时奶瓶和奶粉乱糟糟地放在窗前书桌上,几块洗干净但是没晾干,还有点儿湿的围兜与尿布分别堆积在两个袋子里,因为时间来不及只能敞开袋口透气。
这会儿宁渝终于把闺女儿给哄睡,将孩子放下后就撸起袖子开始整了。
乔茗茗精力也有点不足,半躺在床上,闺女就在她的身旁。
瞧着那胖嘟嘟的肉脸,她忍不住上手轻轻刮刮,再刮刮,闺女儿的眉毛慢慢蹙起。
乔茗茗赶紧收手,警惕地看着她,等小孩儿眉心松开后才缓缓呼出气。
妈的,吓死妈了。
宁渝看了好笑,茗茗就是喜欢逗小孩儿,然而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亲她,哭狠了的时候谁都不理就得她哄。
所以逗小孩的是她,哄小孩哄得生无可恋的还是她。
宁渝边想着,边把围兜和尿布全都挂在窗外晾。
他在窗外支了根竹杆,做了好几个木头夹子,用夹子把围兜尿布夹着让风吹,估计明儿早上就能晾干。
他又把奶瓶洗洗,然后用开水烫,而几袋奶粉则用个小铁箱子装好放严实。
茗茗前几天奶水可不算足,只能掺和着奶粉一起喝。这两天倒是足了,于是每天冲泡的奶粉量渐渐减少。不过也不打算停,反正就这么多,哪天吃完就算了。
整理完卫生,宁渝开始做饭。
茗茗空间中的月子餐已经彻底告罄,在县城的时候有精心准备的月子餐吃哪里还能吃的进去食堂的饭菜?
于是乔茗茗只吃了一顿食堂,从此不管咋样都得吃存放在空间里的饭菜。
到了这时,两人前几个月充分囤积物资的优势终于体现出来。
乔茗茗趁着儿子在玩积木,从空间里拿出好些东西给宁渝。
宁渝拎着东西到厨房,起锅烧火,半个小时后便完成两菜一汤。
菜是茶树菇焖鸭和炒青菜。
青菜是县城里的集会上买的,这世上聪明者可不少,趁着这会儿各家菜园里的青菜还没种好前他们就想办法种好了,然后在赶集这天拉出来卖,生意十分不错,宁渝就买了不少。
而茶树菇是宁渝在山上找到的,上阳村有油茶树,自然不缺茶树菇。
宁渝甚至还准备等有空了去山上找些油茶树的枯干回来,尝试自己种些茶树菇。
鸭子呢,不是野鸭,是赶集上买的自家养的鸭,买了整整两只,这会儿只放了一只的四分之一去焖。
焖完的茶树菇焖鸭呈现诱人的颜色,配着嫩绿嫩绿的小青菜实在是馋人。
两道菜做完,砂锅里咕噜咕噜煮着的豆腐鱼汤也好了。
乔茗茗早就闻到香味儿,宁渝端着菜进门时就见他家茗茗跟只嗷嗷待哺的小鸟崽似的,头伸啊伸,差点没伸抽筋!
就说他闺女儿为啥在吃奶上特别的急躁和霸气,原来根在茗茗这。
乔茗茗不服:“这也能赖我?”
宁渝把屋门关了,防止冰凉的风吹进来:“不是赖你,只是在追根溯源。”
乔茗茗:……
为啥什么事都能被你说得如此正经有文化呢?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把还聚精会神玩积木,并且玩得忘乎所以的好大儿拉起来,洗洗手开始吃饭。
吃完晚饭,乔茗茗实在是受不了又回床上躺着,然而宁渝也不让她出门,于是她只能跟只产生刻板行为的动物园动物一般在屋里走来走去。
走~来~走~去……
忍忍,再忍忍。
这两个字跟吊在她眼前的胡萝卜似的,每天待在屋里的动力就是还有二十三天就要出月子啦!
乔茗茗苦着脸,哼哼唧唧地绕圈走,经过宁渝身边时锤他几下,“我简直太难了,都怪你都怪你!”
宁渝干脆放下手里的笔陪着她走。
也就是没人来,要是有外人看到,非得觉得这两夫妻得是对傻子!
傻子夫妻走到最后晕乎乎也乐呵呵了,一个上床喂奶,一个伏案写信。
宁渝要写信寄往首都,乔家肯定很担忧乔茗茗,早寄去一日他们就能放心一日。
屋内烛光熠熠,流淌着淡淡的温情。
小孩儿的吃喝拉撒睡都是不规律的,譬如现在,都要晚上八点了,她反倒睡醒,然后摆动着双手似乎很是精神奕奕。
“彰彰啊,你看啥啊?”
乔茗茗笑眯眯地点点她那十分具有弹性的脸颊,惹得小姑娘瞪着乌黑圆溜的眼睛,到处看啊看就是认不准方向。
衡衡听到妹妹的动静,赶忙从上床爬下来,扑到妹妹的另一侧惊喜说:“妹妹醒了?叫张张?为什么叫张张?”
乔茗茗总觉得他说的“彰”和自己说的彰有点不一样,于是就让宁渝把本子和笔先给她一下,在纸上写下“彰彰”二字。
衡衡瞪大眼睛:“妹妹的名字可真好看!”
乔茗茗美滋滋:“是吗?哎呀主要是妈妈我写字好看。”
真别说,这个“彰”字在纸上写下后越来越有韵味呢。
不过话说回来,是不是得给妹妹想个小名呢?难不成直接叫彰彰?
宁渝点点头:“你想一个。”
乔茗茗苦恼,摸摸妹妹那光溜溜的脸蛋:“可是妈妈是个取名废呢。”
妹妹被妈妈摸得小手抓抓又张张,好似半点不知道她的小名权就在取名废的妈妈手中。
儿子的小名就是衡衡,乔茗茗心说闺女的小名就是彰彰其实也行吧!
宁渝:……
行啊,怎么不行。
就是这个小名想这么久,脑细胞废的是不是有点不值呢?
“彰彰,彰彰!”乔茗茗宣布:“这个就是你的小名了!”
她不偏不倚,哥哥妹妹的小名取得都是这么的粗暴!
彰彰听不懂,彰彰也记不住,彰彰精神会儿又困了。
已经养过一次小孩儿的乔茗茗对养小孩稍有心得,晓得这个阶段的孩子就是吃了睡,睡完拉,拉完继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