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缰绳。对,身体俯低些,就是这样……别紧张。你紧张马也会紧张……别扭。我说了别扭……时年!”
路知遥纵身一接,马背上的女孩已经摔下来。两人重重倒在地上。时年摔得胸口发痛,在路知遥身上抬起头,满脸悲愤。以及绝望。
三次了。
这么从马上摔下来。已经三次了。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这里是密云的训练基地,自从半个月前时年正式签下合同,加入这个所谓的“时空管理7处”。就在这里接受入职培训。和市中心的四合院一样,这里也是7处的重要根据地。但面积更大。除了供成员居住的别墅外。还拥有包括游泳馆、射击场、骑马场、格斗场在内的多个训练场地。以及图书馆、舞蹈室、桥牌室、台球屋和保龄球馆等休闲娱乐场所。时年坐着车进来时一路看得眼花缭乱,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要在这里住下了。
她道:“你们过得也太骄奢淫逸了吧?!”
因为第一眼感受太美好,时年对培训满怀期待,加上她上一份工作也进行过类似培训,自以为心中有数。然而培训正式开始的第一天,就被狠狠给了个下马威!
他们居然凌晨五点就叫她起床!
时年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大学军训。每天天不亮就被迫起床,绕基地跑三圈后,再进行各种体能训练。这里有专门的教练。随时跟着她,各项数据都会被记录下来,只要偷懒就会被加倍惩罚。光这样就算了,每天下午和晚上,她还要进行历史知识的紧急培训,时年再次感受到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填鸭式教育,各种资料都往眼前放,也不管她能不能理解,反正全都要给我背住。
她痛不欲生,抱着来探望她的苏更的大腿求助,对方为难道:“这些都是必须的。上次是意外,但之后的任务,我们得保证你有尽可能多的技能,可以在那个时代存活下去。”
时年:“……”
她就知道,合同不能随便签,钱更不是好赚的!呜呜呜,现在毁约还来得及吗?!
如果说,前面的训练她都凭着对岗位(工资)的热爱坚持了下来,但最后这个,她真的没办法啊……
苏更看着时年狼狈的样子,忧心道:“你这样不行啊,学不会骑马的话,在古代会很麻烦的,万一需要赶路怎么办?”
路知遥爬起来,恶狠狠道:“减肥,你必须减肥!我再被你砸几次,真的要小命玩完了!”
时年看着旁边的马匹,也十分忧愁。她小时候被马吓过,留下了心理阴影,对再次骑马非常抗拒。之前教练就是怎么都教不了她,才请了路知遥过来,没想到马依然没教会,他这个师父倒差点被砸成重伤。
路知遥好胜心上来了,抓住时年又要往马上推,“我就不信今天教不了你了!上去!”
时年吓得大叫,“放手!你要干什么?别以为你未成年,杀了人就不用坐牢啊!啊啊啊救命!放开我!”
两人正纠缠,苏更却感觉手机振了下,摸出来一看,叫住了两人,“别闹了。”
时年和路知遥在地上扭成一个诡异的姿势,同时回头,苏更说:“队长的消息,立刻回总部,全体开会。”
时年眨眨眼,“全体,我也要去?”
“当然。”
她莫名紧张,“那你知道,开什么会吗?”
苏更想了想,一笑,“这个时间,又全员到齐……我想,应该是你的入职资料都审核通过,给你开欢迎会吧。”
时年一早就听说,整个7处除了他们四个,还有三个人。在签下合同半个月后,她终于把这些人都见全了。
会议室里,她有些紧张地站着,说:“大家好,我是时年,以后就是大家的同事了。我刚进来,有很多东西不懂,希望可以大家可以帮助我,也希望可以和大家做朋友,谢谢。”
这仿若小孩子的自我介绍让会议室里安静三秒,才响起掌声。坐在时年对面的女人笑道:“这就是队长亲自去接的新人啊,很可爱嘛。”
时年看向她,只见女人肌肤白皙、嘴唇嫣红,一头长发波浪似的披在脑后,眉宇间一股英气,偏偏容貌又很妩媚。她眼睛亮得像宝石,正饶有兴致地打量时年,“你好啊,我是孟夏。”
苏更说:“时年可不光是可爱,办事能力也很强的,夏夏你可别小瞧她。”
孟夏扬眉,“对哦,我听说了,你面试那趟见到汉武帝了对吧?你还当了他的妃子?”
时年:“……是。”
“巧了,同一时间,我在北宋呢,还见到了高宗赵构。”
时年也听说了,他们去汉朝那段时间,孟夏和另一位成员张恪也在搭档出一个任务。她好奇地问:“你们在北宋干什么啊?”
“确保北宋顺利灭亡。”
时年:“……”
孟夏吃吃一笑,“逗你玩的。我们是去帮助宋室顺利南渡,那兵荒马乱的,可比你们在汉朝惨多了,我们足足待了八个月呢。”
在战乱时期的北宋末年待了八个月……时年光是想象一下,就打了个寒噤,看来自己也没有以为的那么倒霉,运气还是很好的!
聂城目光扫过时年,忽然合上资料,“好,既然都认识了,说下一个问题。小路和苏更马上要出新任务,夏夏和阿恪你们俩负责帮忙准备,这次不能再像汉朝那样匆匆忙忙,务必万无一失。”
“新任务?有新任务?”时年不解,忽然回过神,“弦又动了?!”
“对啊,你没感觉到吗?”路知遥问。
时年摇头。这几天她也了解了很多,知道所谓的弦其实是一种虚无存在的东西,正常人感觉不到,但他们身有异能,能够察觉它的波动,乃至判断出波动的弦到底属于哪个时期。
眼看大家都一副心中有数的样子,她心里忽然空落落的,觉得自己好像被排斥在外了。他们不是一个团队吗,不是同一类人吗?为什么只有她察觉不到……
“你现在刚加入,很多反应并不敏感,不用多想。”聂城看着她,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