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肯定,即便景容已经不记得当年的事情了,但她知道,他的心里仍有自己。
如此想着,她眼眶便红了!
可为了不让景容看到,她赶紧伸手悄悄拭去,说,“好了,不疼了。”
景容这才将她的脚放下,起身道:“能走了吗?”
“我试试!”
她撑身起来,往前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步,也着实不好再装了,索性便多走了两步,笑着说:“没事了。”
“方才……抱歉。”
“我没有怪你,纵使如何,我也不会怪你。”
她越是这样说,景容心里越是内疚,却只好说,“时间也不早了,既然你已经没事,那就早点回屋去休息吧。”
“可我还有东西要给你。”她赶紧将自己画好的画拿起来,递给景容,“打开看看。”
嗯?
景容看了看,到底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缓缓打开。
画中,是一个人!
是他自己!
画中的他立在廊下,身姿伟岸,虽然只是一个侧面,但将他身上那股冰冷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展示得淋漓尽致,不似一身华服时的他那般贵气鄙人,高傲善事。
“喜欢吗?”纪云舒问他。
景容说不上是喜欢?
还是不喜欢?
只是看了几眼后就将画卷了起来,递还回去:“我不方便带在身上。”
“这是送给你的,就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我有说过我要吗?”
“你若是不喜欢,那么烧了也罢,仍了也罢,总之这就是你的了,随便你怎么处理。”纪云舒不肯将那副画接胡回来。
景容见他迟迟没有接,便将画放在了旁边的桌上,转身走了!
纪云舒望着他的背影,轻叹一声。
她在厅中坐了会后才回屋休息,可她却一点困意也没有。
丫头捧着个香炉进来,见她在发呆,问,“姑娘,你是不是手疼了”
她摇摇头。
“那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换了一个地方,所以不熟悉吧?”
她又摇摇头。
丫头一脸困惑,却不知道该继续问什么好了?只能往香炉里掷了一块香,好让纪云舒安安神,早点休息。
纪云舒一想到景容没有接自己的画,心里就很难安,最后冲着那名丫头摆摆手,“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
“是,姑娘有任何吩咐只管喊奴婢,奴婢就在隔壁。”
“嗯。”
丫头走后,纪云舒披了件披风也出去了。此时,景容坐在前院的石阶上守着,抬眸看着天上挂着的一轮月亮,不得不承认,他的脸廓也好,眼睛也好,鼻子也好,嘴巴好好,都像是一副画,一厘一寸,被描绘得
很精细。
“谁?”他察觉有人靠近,回头一看,就看到纪云舒走了过来。
她直接坐在他身边,“我睡不着,想找你说说话,你陪我会吧。”
景容正要起身……
她却忽然挽住他的手臂,将脑袋枕在他结实的肩膀上,望着挂在夜空上那轮月亮。
景容偏头看了她一眼,试图将手抽出来,可是见她手掌还受着伤,若是像之前那般用力推开,恐怕会再次伤了她。
所以,只好作罢了!纪云舒见他没有推开自己,说,“当年初遇,你追着我不放,在我深陷的囹圄的时候是你陪着我,我难过的时候你也陪着我,受伤的时候也是你在我身上,甚至每当我固执着要去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你也什么都不问,只管陪着我去做,无论是对,还是错!只要我想做,你就一定不顾一切的陪着我,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被你慢慢感动,以
至这辈子非你不可了!那么现在……就换成我来追你,我相信你也会像当年我爱你那样爱着我。”
她是那么的坚定!这世上没有做不到的事,只有坚持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