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迟听得这番话后,若有所思。
默默将手中的梅花粥放下了!
没有回应。
见时间也不早了,马夫提醒道:“老爷,还是赶紧赶路吧,不然天黑就赶不到了。”
“嗯。”
恭迟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
等马夫将马车拉来后,便上车离开。
老板拿起桌上的银子,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冷冷一笑。
恭迟坐在马车里,只觉得浑身发寒……
他将头依靠在车壁上,紧紧的抱着恭士林的骨灰盒。
嘴角处,渐渐溢出了黑紫色的血液。
他没有喊,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脑海里,回响起刚刚那个老板说的话:“难得胡邑今年下了这么久的大雪,才有这样的美景,可是啊,这美景是美景,但也有不好的地方!前几日我看到一匹鹿在林子里到处乱窜找食物,冬天下雪,林子里一点食物都没有,还不知道饿死多少的动物!不过也怨不了老天爷,这明明知道冬天来了,就该早点屯粮,饿死了,那是活该!正所谓
,种何得何! 你说对吧,客官。”
正所谓,种何得何!
这是他种下的何!
到底,还是没能逃脱。
窗帘被风时不时的掀起,他那双淬满了泪水的眼睛望着外头。
外面真美!
林子里,真美!
雪花顺着冷风吹进来几粒。
落在了他身上和骨灰盒上。
他说:“士林,爹一定……一定要带你回家。”
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人种了因,便得承受其果。
谁都一样!
无人能逃。
……
南国候府。
窗门紧闭的房间里,烛火暗淡。
女子长发披散,一席黑色衣裳,目光呆滞的坐在床边,脸色惨白、憔悴。
一双眼睛深凹,布满了血丝。
才不过三天时间,她已消瘦得不成人样。
她的手中,抱着那件残破的盔甲。
盔甲上沾满了血迹。
她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
那一颗颗冰冷的鳞甲便在她指尖下静静的躺着。
三天前,琅泊亲手将这件铠甲交到了她手里。
并且告诉她:“王爷被困火中,房梁……砸了下来,是我无能,救不了王爷。”
当时,她没有哭,没有喊。
只是捧着那件铠甲将自己关在了这件屋子里。
三天三夜,一句话不说。
任谁敲门也不听!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缓缓起身,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步走到门口,打开门。
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一阵刺眼。
她眯了眯眼睛,好一会才恢复视线。
此时的南国候府尽是白绸悬挂。
到处都挂着白色灯笼。
丧事可见!
而南国候、三爷和琅泊等人都在外面。
见她终于出了房门,南国候担忧,上前查看她。
“云舒?”
她只是面色平静的问了一句:“人呢?找到了吗?”
人?
南国候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
纪云舒目光环看众人,语气十分虚弱:“这三天,我一直在等,等你们找到他。”说话间,她眼里的泪水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