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两腮抽搐,满身怒火无从宣泄。
他何从受过这等侮辱?
下跪不说,还挨了一巴掌。他奋力挣扎,突然看向一旁的南国候,大声说:“察克,你别忘了,当年围宫的人当中也有他恭迟,如今你选择和他合作无疑是自取其辱!到最后,他同样也杀了你,你的
下场,就会如先王一样!我若是你,便一剑杀了他。”
挑拨!
南国候面无波澜,眯着眸子冷冷的看着,说:“李文世,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吗!”
呵!
一句话就搪塞了回去。
平阳侯哭笑不得,总算看清状况。
原来南国候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报仇!
哪怕豁出性命。
“没想到我李文世到头来,竟会入了你们的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再无任何求生欲望。
恭迟冷笑:“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
“……”平阳侯不再出声。恭迟则双目赤红,泪眼婆娑,看向命不久矣胡邑王,往前逼近几步,恨恨道,“当年,是我带着兵马为你打下这片江山,让你安安稳稳坐了胡邑二十几年的王,可到头来,
你却如何也不肯放士林一命!即是如此,我又何必再忠心?是你们逼我的,今日一切,都是你们逼的。”
声如洪钟。
甚是激动!
眼底充满了杀气!
胡邑王则半卧在榻上,喘气不止。
像是有人揪住了他的胸膛一般。
正所谓,种豆得豆,种瓜得瓜。
现在的局面是他一手造成!
当年种种也冲入脑中。
他想起自己带兵将先王围在殿中,亲自斩杀他头颅的那一刻!
自己就像一只被权利冲昏头脑的可怕猎豹,一心只想着屠杀。
那是自己胞弟啊!
手足之亲,竟连草芥都不如!
一幕一幕,压得他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这一刻,他有些懊悔了!
但也为时已晚。
他看着南国候,眼底湿润,艰难出声道:“这二十几年来,终于让你等到了今天,这仇,你也终于可报了。”至始至终,南国候都沉着一张脸,他显得很冷静,迎上胡邑王那双憔悴的眼睛,他说:“当年,你亲手将先王人头斩与殿前,还将他的尸身丢到荒野,害的我妹妹带着年幼
的王子不得不逃离胡邑,生死不明!我唯有隐忍,才能苟活一世!如你所说,我就是为了等今天!”
胡邑王惨笑:“只可惜……先王的遗子已经死了,今日过后……我那氏一族也将亡矣!”
“不!你错了!”
“……”
“先王遗子,尚在人间。”
呃!
此话一出,震惊了胡邑王,也震惊了平阳侯和恭迟。
恭迟以为自己听错了!
因为在他们的计划中,并没有什么先王的遗子。
他打算今日过后,便带着恭士林的骨灰返回老家,将胡邑天下交给南国候。
可现在徒然听到这句话,愣是没能反应过来。他紧皱着眉头,问:“侯爷,你说什么?先王的遗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