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直到什么?
李成欲言又止,想说,又担心说出来会不好。最后深呼了一口气,还是说了,“当年高定城里举办了一场试会,很多才子都去了,不少官家门生也都一并参加,那个时候,杜慕白以一敌百,拿了首榜,所以名声在高定也传得越来越大,我记得我爹就说
他必定是三甲之属,而且是状元之才。他则因为我爹的这番话才终于跟我阿姐表明了心意,说是等殿试过后中了三甲之一,就立刻提亲,可是……谈何容易?即便将来科举他真的中了状元,也不过是翰林院的一个修撰官,要入朝为官,也需要更多门路。就算我爹如何帮他,他到底跟我李家门不当户不对!我爹是绝对不会同意他们的亲事,或许到时候还会引来很多麻烦。而且我阿姐的婚事从来都不能自己做主,一切都要听从我爹的意思,阿姐也很清楚,她将来要嫁的人,一定是朝中有名望的子弟,所以她跟杜慕白是不可能的。就只能一直将感情隐着,也阻止
了杜慕白提亲,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只有我和恭士林知道!偏偏那么巧,我爹要我阿姐许配的人,竟然就是恭士林。”
说到这里,李成苦涩一笑。
这世道,真是说不准。
哪里晓得,兜兜转转,自己未来姐夫竟然是恭士林。
而他此番说完,纪云舒也终于明白了。
她和景容互看了一眼。
二人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只是没想到杜慕白和李文姝之间这段感情如此艰难。
纪云舒与李成舒说,“所以,你在听到杜慕白跟苏巧是两情相悦的时候才会那么激动?”
“没错,杜慕白对我阿姐很好,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杜慕白已经死了,他跟苏巧的关系更是云里雾里,总之我还是不信,不信他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他对我阿姐很好!”
他对我阿姐很好。
李成不断的强调这句话。
景容却慢悠悠的道出一句,“或许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他的话让人意味深长!
李成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
景容,“想想看,杜慕白当时来高定的时候拿的是苏巧给他的钱,一个大男人拿着女人的钱来高定赶考,结果自己却在高定对另外一个女人一见倾心,不顾家中女人的苦苦等候,这是不忠!”
不忠!
这个词未免太严重了些。
李成,“你说的奇奇怪怪,哪有这样就算不忠的?或许……杜慕白只是借她的钱,本想着高中后再还给他,可苏巧却误会了。”
“那方才乞丐一言呢?道他踢倒了人家的饭碗,还吐了别人口水,甚至在言语上进行羞辱,这见不义!一个不忠不义的人,如果能当得起南申才子的名誉?我想……他根本就不是你所想的那个儒雅才子。”
“不可能。”李成不接受,“一切都是你的猜测,根本不足以证明他是什么人,再说了,你们也没有跟他接触过,只是听那个乞丐和苏巧的同乡说了几句,就认定他是不忠不义的人,这简直是可笑。”
其实说这番话的时候,李成的心里其实也有些怀疑了。
那个表面上风度翩翩,十分儒雅的君子怎么可能是个见异思迁、性子恶劣的人?
如此大的转变,换做任何人也不可能现在就接受的了?
景容也不会强求他接受这些,便说,“你若是不信,谁也无法强迫你。”
“……”李成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