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也没她说话,白音便走了。
走得极快,拐个角就没了影。
李文姝神色复杂,双手在衣襟内紧紧的绞在一块。
在原地站了许久……
此时的牢房中。
宋止坐在牢中的草席上,神态平静。
双手拷着铁链,
他抓起一根湿润的稻草,在指尖上转动了好几圈。
然后在地上轻轻的戳了起来。
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从被关进来的时候他就十分安静,一点也没有挣扎的意思。
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恐惧!
其实关进来也挺好的,至少每日三餐不用发愁,这要是在家里,估计已经开不了锅了。
他甚至有过更奇葩的想法,若是衙门给他一案方桌,又备着文房四宝,他宁愿在牢中写一辈子的文也不出去。
毕竟可饱三餐!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手中的稻草往旁边轻轻放下。
地上,写着一行十分清秀的字迹——哀兮唱兮行有兮。
他嘴角轻笑,觉得自己这七个字写得极好!
审视喜欢。
他深深的呼了口气,仰头看着头上那面狭小的窗户。
光线透着进来,洒在他那张俊朗的脸蛋上。
加上一丝冷风,十分舒服。
“孔孟圣贤,君又有兮呢?”
最后一个字,他拖了个长音。
深深叹气。
这时——
牢房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由远而近,停留在了他的牢房外。
他没有回头看,而是淡淡问了句:“可是时辰到了?”
可午时都已经过了,要斩首也是明天的事啊。
背后那人回应他:“这案子还没定,没有到你斩头的时候。”
嗯?
他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缓缓转过身看去,就迎上了纪云舒的眸。
“是你?”
“不然宋公子以为是谁?”
宋止从地上起身,走到木桩前,尴尬一笑:“宋某还以为是官差大人要押我去菜市口呢。”
这读书人啊!
纪云舒问:“你真的不怕死?”
“怕!”他说,“可人固有一死!”
纪云舒觉得此人真有趣。
若是与此人结交为友,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她说:“宋公子的心性,在下佩服。”
“言重言重!”他笑了下,问,“公子可是已经知道了那具骸骨是谁?”
“已经查清楚了。”
“可真的是王君?”
纪云舒点头,将一切都告诉了他。
宋止大为吃惊!
“怎是如此一个凄惨的故事?”他叹了声气,觉得十分惋惜,又问,“那公子来牢中是……”
纪云舒说:“因为我有一事想问你。”
“你问,只要我知道的必定告知。”
“是关于《鬼娘葬夫》这出戏!”
“嗯?”宋止困惑。
纪云舒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说:”这出戏是你写的,你写的时候,王君还没死,但偏偏这故事却与王君的经历甚是吻合,仿佛就是为他而写。“
”你的意思?“”我想知道,这戏本里的故事你是如何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