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
景亦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担忧的朝内殿看去。
纪云舒说,“亦王不用担心,里头的萧妃娘娘很好。”
“你……不是死了吗?”
她笑了笑:“我若死了,站在这里的岂不是鬼了?”
“……”
“亦王心中,想必有很多疑问吧?为何你明明看到我在刑台上被斩了头,我怎又可能活下来?明明你布兵如此缜密,为何会百密一疏,落得如斯田地?而我又是如何出现在皇上身边?还有你手中的这份圣旨,为何签的字、盖的章都不见了?”
是,这是景亦的疑问。
他到底哪里漏了?
纪云舒看了景容一眼,慢慢与他解释道:“你想知道的,我便一一告诉你,其实,从皇上封我为刑狱司时,容王冲我点头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为你设了局,也注定了你今天的下场,而我之所以接下这个官职,无非就是要逼你造反,逼你拿我当顶头羊,可是你怎么也想不到,你身边可用的棋子其实早已落入别人的棋盅中。”
紧接着,景容接了她的话尾,说:“你设计将纪先生关押到刑部大牢时,翰林院的修撰林大人就早已通知了我,我们便设法来了一个偷龙转凤,当初纪司尹能在牢中假死骗过曲姜的那位苏将军,今日,我也能照葫芦画瓢,那个被押送到刑场的人,其实就是个犯了重罪即将要死的人。”
“呃!”
“而你更想不到,当我打算从御府回京那一刻起,就已经暗中命人送信去了西北之遥的宜城和汉洲,借孔家的兵马来迎你这一战,再加上有萧统领里应外合,时间真是刚刚好啊。”
“……”
纪云舒又接了话,“在皇上将我关押大牢那一天,我便已提醒皇上,皇上如此聪明,又岂会当真上了你的计?从牢中出来后,我便顶替你安排在皇上身边的太监进了阜阳殿,知道你定然会逼宫,让皇上立下圣旨,所以早早准备一份笔墨和假玉玺,墨汁和玉玺上都被涂了葵花汁和姜水,字迹和印章落在纸上不到一炷香就会消失,至于皇上的病,其实早就好了,这一切,不过是为孔家大军进京拖延时间而演的一出好戏罢了。”
哈哈!
听完,景亦的脸色何止是青,简直泛白的厉害。
有劲的双手紧攥着那份“废纸”,将其揉成一团,往地上摔去。
圣旨从石阶上滚下,落在了雨中。
妈的!
老子不甘心。
他直指景容,“景容,如今栽在你手上,不是我输了,而是我太大意,就算我做了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鼻孔生烟!
哪里知道,景容突然将萧统领的剑拔了出来,丢给了他,随后,他自己则拔出琅泊的剑握在手中。
剑锋对着景亦:“景亦,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我毕竟兄弟一场,你不是一直想跟我争吗?好,只要赢了我,我便放你离开京城,将来天涯海角,随你可去。“
琅泊惊,”王爷?“
”谁都不准插手,让开。“
众人得令,一一闪开。
腾出了一块空地。
景亦意外,愣了一会,紧握着手中的剑,双眼赤红,一步步走下台阶,身子置入雨中。
现在,站在景容对面的他,不过是一只走投无路、垂死挣扎的老虎。
“景容,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