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凉意。
莫若,“那你现在不想办法?”
他低了低目光,笑了一下,调侃道,“你医术了得,人人道你是神医,可是关乎朝堂上的事,你就跟你爹一样,是个莽夫。”
“你……”莫若老尴尬了,而且无力反驳。
“云舒进宫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准我进宫救她,就算她入狱,也不希望我轻举妄动,可我却差点抛开那些话,一心想冲进宫去救她,好在冷静下来后,渐渐明白了其中道理。”
“道理?”
他点头,认真一字字道,“要想打垮敌人,就先要知道敌人想要什么!”
莫若:“你越说我越不明白。”
景容:“我问你,景亦最想要什么?”
莫若想想,眼睛一亮,“皇位!”
“没错,就是皇位,从吏部上书奏我插手官员调动一事开始,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利,现如今受挫,野心被逼了出来,自然不会再坐以待毙,所以他想扳局,就要先从云舒下手。”
“可是……他既然早就知道纪先生是女子之身,为何不早早揭穿?要等到现在?”
“因为他在养棋子,需要等到关键时刻,才会去动!”
莫若懵了。
景容举步走到门口,脸色凝重,继续说:“他知道云舒于我而言的重要性,所以,如果终有一天他要造反的话,便会在那个时候用这颗棋子来牵制我。”稍顿,“如今时机成熟,皇上又刚好封了云舒为刑狱司,若是选择在这时候揭穿她是女子之身再合适不过,这样,我便会拼尽全力、想方设法的去营救,自然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防备或者阻止他围宫了,而他的计划若是幸运,说不定因我进宫求情,到时,他煽动朝臣迫压,也论我一个欺瞒犯上之罪,纵使皇上有意保我,也会将我一同关押刑部大牢,那么,他围宫一事,也就无人能拦,甚至会在监牢中……将我杀了。”
朝堂党争,如深水海底,摸不清,看不透。
怪不得景亦将纪云舒女子之身留到现在拆穿,原来是未雨绸缪,为他围宫一事铺路。
“原来如此!”莫若恍然明白,又寻思着,“可你若不设法营救,纪先生的命……”
“我自打算!”他掷声,眼眸再次一深,“景亦机关算计,不就是想看我由他牵制而束手无措、崩溃不已吗?那好,我便满足他!”
莫若看着景容那道背影,仿佛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可是——
莫若有一个顾虑,走上前,说:“还有一点,纪先生是女子之身的消息已经在京城内传开,只怕,跟随她从御府一路进京的赵怀和文闲也一定知道了,那么,他们也就知道……”
纪云舒不是小世子!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院子里突然闪进两道身影。
并排站着。
只见文闲手持一把笛子,赵怀手持一把利剑。
那两道目光,充斥着杀气!
同时,容王府的侍卫纷纷举剑围了上来,屋顶上的弓箭手也冒出了头。
只要一声令下,就可将那两人万箭穿心!
但——
景容命令,“退下。”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退下!”
众人听令,纷纷撤走。
“究竟真正的小世子在哪?”赵怀吼声质问,迎上景容的视线,他那道粗旷黝黑的眉毛像两把锋锐的大刀,架在凶煞的眼睛上。
而相比他,身边的文闲却显得冷静很多。
景容肃态,朝他二人走了过来,但只差几步,赵怀就将手中那把剑架在了他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