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都不甘心!
这些年来,他纪黎为了大临,鞠躬尽瘁,最后却落得一个被革职的地步,怎会甘心?
纪黎紧了紧脖子,眼神一眯,“皇上安我一个谋害皇子之罪,此罪确实坐实,被革了职,也是当然,只是,王爷所问,是问我是否因替王爷当了出头鸟不甘心?还是被皇上革职不甘心?”
“你本该坐守兵部,手中握着重权,可现在手中却拿着一支鱼竿,在此处等鱼上钩,那要等到猴年马月,你的鱼篓才会满?即便真的满了,也不过都是些虾米小鱼,尚未成生,刑部司尹沦为渔夫?当真甘心?”
“当一辈子渔夫,也好过沦为棋子,在他人的棋盅中待一辈子!”
纪黎将自己比喻棋子,将景亦比作棋盅。
景亦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于是正了正色,严肃而明确的告诉他,“纪黎,从一开始本王就说了,将来本王胜,便是你纪家胜,本王败,便是你纪家败,我们不是棋子和棋盅的关系,而是悬崖边上的绳子两头,任何一方松手,便会同时丧命,咱们的关系……是共生,没有强弱之分。”
语气加重,试图让自己这份话更有诚信些。
纪黎细细琢磨,不说话。
“本王不是来这里看你钓鱼,更不是来这里欣赏什么风景的,而是想给纪司尹你一个荣升的机会,一个万人之上,一人之上的机会。”
“荣升?”纪黎苦涩一笑,抬头看他,“王爷难道忘记了吗?如今我已不是兵部司尹,手中没有权利,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垂钓人,而且纪桓又去了边疆,根本帮不了王爷。”
“纪司尹,本王不是来探你底细的,你能在刑部司尹的位置上待了这么多年,手中有几斤几两,你自己知道。”他看着纪黎,“皇上一向对你们武将心存戒备,现在好不容易安你一个‘谋害皇子’之罪,将你革职,所以,是不会再将你官复原职了,现在只要你点头,大临江山,便是本王和你们纪家的!到时候,你和纪桓便是手握大临军权的大将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大将军!
纪黎有些贪心!
说实话,他确实不想在湖边钓一辈子的鱼,更不想自己头上永远挂个“革职”的头衔。
看出他的犹豫,景亦继续诱惑,“只要本王将来坐上皇位,你妹妹就是皇后,大临天下,是景纪两家的。如今,本王要取而代之,无外乎是锦上添花,你若帮,便步步高升,你若不帮,就永远只是鱼篓中那几条垂死挣扎的鱼。”
纪黎双手一僵,愣了小一会。
鱼竿突然动了一下。
大鱼上钩!
鱼竿拉了上来,竟然是一条很大的草鱼。
他将鱼线从草鱼口中拉出,将整条鱼紧紧抓在手中。
缓缓起身。
随即——
双手一抛。
将这条好不容易钓上来的鱼抛进湖中。
草鱼死里逃生,蹿了几下,赶紧游走了。
两人站在湖边,身影倒映在水面上。
隐隐晃动。
良久,纪黎开了口,问,“那不知……王爷打算从哪儿开始?”
答应了!
景亦勾唇,“从那位纪先生开始。”
呃?
纪黎诧异。
景亦:“如果不是她,你家弟纪元职和你的祖母也不会死,如果不是她在容王身边出谋划策,你和纪桓也不会落得今时今日的地步,祸从哪儿来,就从哪儿根除!”
阴森至极!
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