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乌云密布,加上大雨滂沱,以至于看不清来人的相貌。
但根据身影来看,似乎是有个人坐在轮椅上,身后则有人推着。
渐渐走近。
纪云舒和温十三也结束了刚才一番激动的言论。
双双看向朝张家祠堂进来的人。
只见那道高影,一手推着轮椅,一手打着伞,但伞朝前,都打在了坐在轮椅上的那人头上,使得他自己的后背全部湿透,头发上淌着雨水,从上而下,流在那张肤色黝黑的脸上,若是细细一看,还能看到那人脸上的刀疤,不算长,却有好几道,可能是没有好好治疗的缘故,所以伤疤愈合的并不好,像一条条蜈蚣爬在脸上。
而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满头白发,却梳得十分整洁,看模样,有六十多岁,他目光有些呆滞,脸色沉闷,手中还抱着一个灯笼,里头的烛光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二人到了门口,推着轮椅的年轻人将伞收了,放在柱子旁边靠着,抖了抖身上的雨水。
大概因为温十三和纪云舒站在比较暗的地方,所以并未引起注意。
年轻者便推着轮椅进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突然反了一下光,那光点正正方方,从纪云舒的眼前猛然闪过。
刺得她霎那间睁不开眼。
本能的偏过头去。
等适应过来,那两人已经进去了。
屋内。
二人进来,轮椅发出吱噶吱噶的响声,有些刺耳。
动静闹得很大。
众人纷纷看了过来。
一个,像丢了魂似的,坐在轮椅上抱着灯笼,目光呆滞。
一个,像落汤鸡似的,虽满脸是疤,却举止老实,不像恶人。
张村长见状,赶紧上来拍了那年轻人一巴掌,提醒说,“张大齐你怎么回事?没看到两位王爷在这里吗?”
被称作张大齐的人有些胆小,目光在那两尊佛身上一一扫过,露出一脸惊慌的神色,双手笨拙的握在一块,朝前拱了拱,操着一口浑厚有劲的声音说,“小的不是故意要惊扰两位王爷,还请绕命。”
口倒是不笨!
景容刚要开口说“没事”。
就被景亦抢先道,“不用害怕,我们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大恶人,岂会随便就罚人的?”
这个时候,是不是也应该给他甩去“假惺惺”三个字。
啪啪啪打脸!
张大齐松了一口气,身子往旁边缩了缩。
随即,村长问他,“你不在跟你爹在家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村长,刚才大水也淹到我们家了,就只好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
“家里很多东西都来不及搬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人没事就好了,你跟你爹就先在祠堂里住着,等水退了,再说。”
“只能这样。”
张大齐便推着自己的爹去了旁边,和村子里的人挨在一块。
景容望着外头仿佛真的漏了窟窿眼的天,又看了看满脸发愁的张村长,安慰道,“村长,你也不用太担心,虽说这次大雨毁了不少屋舍,害得你们四处逃难,但本王一定会向朝廷反应,希望能尽快弥补各位的损失。”
这意思,是要拨赈灾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