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步如寒刀,紧逼至前,周围府兵的长剑也随着他缓缓移动,最终将他团团围住,裹在中间,剑锋锐利,几差丝毫便可将他万剑穿心。
隔着眼前的数把利剑,周文不惧,但终究还是止了步子,厉眸恼恨的看着自己追随了几十年的康侯爷,双拳紧握,心中似有火浆窜滚,咬牙道,“当年,温儿的父亲为了荣华富贵,为了权利、地位,强迫温儿嫁给了你,纵使她心中万般不愿,可无奈上天作弄,在进侯爷之前,她与我早已情投意合,我们已经私定终身,原本在嫁给你的那个晚上她就打算悬梁自尽,却没想到发现自己怀了我们的孩子,所以,为了能让孩子活下去,也为了孩子的一个名分,我只跟苟延残喘的活着,也不得不买通大夫将腹中胎儿的孕期压后一个月,可是……你却生生将我儿子推下池塘,害他致死,温儿便郁郁寡欢,终是得病走了,你是杀人凶手,是你杀了我的孩子和温儿,你说,你该不该死。”
该!
周文眼里淬满了泪水,赤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康侯爷如同被雷劈了一遭。
这绿帽子,戴得可真正。
可——
的的确确也是自己夺人所爱!
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沉声道,“事情已经过去数年,你与我夫人的过去我也不想追究,但推我孩子下池塘的人并不是我。”
“你休想抵赖。”语毕,只见周文从胸前掏出一本札记,扬在手中,声嘶力竭的斥声道,“三个月前,我找到温儿生前留下来的这本札记,她在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是你将我年仅两岁的儿子推下池塘至死的,温儿亲眼所见,这上面,一字一句,写得仔仔细细,你就是因为知道小公子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所以才下了狠手。”
他恨!
恨不得现在就杀了眼前这个禽兽。
更加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面对如此激动的周文,康侯爷垂了垂眸,没有作出什么激烈驳斥的回复,口中,依旧轻沉了一口气,沉默许久后,才迎上周文那双嗜血的眸。
道,“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证据确凿,是温儿亲眼所见。”
“不是这样的……”
“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狡辩?原本温儿死后,我也想过随她而去,但我的命,是侯爷你从昆山救回来的,就算死,也该是被侯爷你斩杀而死,所以这二十几年里,我也放下心中的心结,决心继续为你卖命、鞠躬尽瘁,可当三个月前我看到温儿留下的这本札记时,我才知道……你竟是一个如此丧心病狂的人,连一个才两岁的孩子都下得了手,就算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也不该这样对他,夺爱之痛,害子之恨,日日夜夜折磨的我死去活来,我发誓,我周文此生活着只做两件事,一件,是要你康王侯府永生都鸡犬不宁,一件,就是要了你的命,让你给温儿和我的孩儿去陪葬。”
周文手里的札记被他捏得皱成一团,额头上、手背上、脖子上都爆出了青筋!
压在心中的心结有多大,此刻,他的愤怒和恨意就有多大。
而这样的周文是在场所有人都没见过的,包括康侯爷,他说,“我再说一遍,当年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却换来周文一阵大笑,“反正今日我是必死无疑了,你如今还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反正,我死后也有你陪葬,也算是报了大仇。”
做梦!
你现在被数把利剑所围,该死的人是你。
康侯爷心生困惑!
周文:“你想不到吧,今日我为你倒的那杯茶水中加了剧毒,那毒,世上无人能解,只要再过一个时辰,你就会丧命于此,到了阴曹地府,你也会下底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