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上吊未死后,景萱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吵!
不闹!
宫女让她吃饭,她就吃饭,让她睡觉,她就睡觉。
和之前那个只知道成天砸东西的景萱判若两人。
她坐在镜子前面,眼神涣散的盯着面前的铜镜,里面那个如同傀儡的人,任人摆弄。
宫女正在给她梳妆。
“公主,要不要奴婢让御膳房给你准备一些点心过来?”
不应!
“公主?”
还是不应。
那宫女心疼的看着她,就继续为她梳妆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景萱才缓缓开口说,“嫁衣可做好了?”
“啊?”宫女手一顿,惊讶她终于开口说话了,便赶紧说,“娘娘对公主出嫁的嫁衣很上心,早早就已经跟礼部那边说过了,一定要将公主的嫁衣做得最好。”
“那喜礼呢?”
“也在备了,礼单应该已经送来了。”
“还有呢?”
“还有?”宫女想了想,眼神一亮,“对了,娘娘还说了,等公主出嫁的前一天,带公主去骊山寺上香,保佑公主去了胡邑后,能平平安安,大富大贵。”
平平安安?
大富大贵?
景萱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下。
“段儿。”她轻声唤了一句。
“奴婢在呢。”为她梳妆的宫女就叫段儿,她放在手中的梳子,躬身道,“公主有什么吩咐?”
“我想喝粥,你让御膳房去准备。”
“是,奴婢这就去。”
欢喜的不的了。
段儿刚出寝宫,刚好撞上了萧妃娘娘。
“参见萧妃娘娘。”
“着急忙慌的哪儿?”
“公主说想喝粥,奴婢正要去御膳房。”
萧妃摆手,“快去吧。”
“是。”段儿去了 。
桑兰搀扶着萧妃进了景萱的寝宫。
那丫头坐在镜子前一动不动,跟个没魂的人似的。
“萱儿。”萧妃走到她身旁,望着镜子里的人,笑道,“今日的气色倒是好了很多,最近天气多变,你自己要多多注意身体。”
景萱偏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说,“谢母妃关心。”
“做母亲的关心自己的女儿是应该的,哪里来的谢啊。”
呵呵。
景萱不语。
自打上次她上吊的事情后,真的是变了一个人。
规规矩矩的,十分安生。
她不闹着要死了,萧妃虽然安了心,可是,总觉得自己跟这个女儿是越来越远了,越来越不亲近了。
她握住自己女儿的手,亲昵的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萱儿,离你出嫁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母妃是真的舍不得你,可是为了你好,母妃也只能将你送去胡邑,你自己去了那边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也一定要记着,你是我们大临的公主,是高高在上的,就连胡邑都要向我们俯首称臣,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然后,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能相信的人,只有你自己。明白吗?”
人都还没去,这么快就给她上心机课了!
这样的母妃可是难求啊!
景萱:“母亲也是这样吗?也只相信自己吗?”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