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黄石山在朝廷里的口碑处处具佳,半年前,吏部尚书在官员调动的名单上也有意扶他为周正官,调将他到京城去,本以为他清廉中正,算得上是个好官,哪里知道,他手底下的人却各个都这般猖狂,目中无人。”
陆虎眯着那双杀气腾腾的眼,心想,此人认识黄大人?甚至还唤了全名,而且,竟还知道朝廷吏部官员调动一事!
这人,来头不小。
难道是京城里哪位大官家的公子?还是吏部官员?
他也并非是逞一时之快的莽夫,心里精明得很,上前盘问,“你既连黄大人都认识,还知道吏部一事,尔等不才,敢问公子究竟是何人?”
这话虽是弱了下来,可狂妄的语气却丝毫未减。
若说出他的身份来,真怕吓死你!
景容朝琅泊示意了一眼。
后者点头,伸手将腰间上的那块雕刻精致的令牌掏了出来,朝陆虎亮了过去。
陆虎一看,猛的一怔!
这哪是什么大官家的公子啊!
分明是尊佛!
他立刻单膝着地,垂头掷声,“参见王爷,小的不知是王爷驾到,方才有所冒犯,还求王爷恕罪。”
王爷!
在场一众学子惊得双眼瞪大,差点没吓死过去。
惊喜来得太快!
“他……他是王爷?”
“怪不得老师会留他们在书院呢。”
……
跟着陆虎的那几个官差也纷纷跪了下来,送开了被架住的林殊。
林殊腿软,一双眼珠子瞪得倍大,既震惊,又惧怕。
惊他竟然是位王爷!
怕他对自己打击报复!
毕竟,从在亭子里避雨开始,二人之间便结下了梁子,而自己又三番五次的得罪他身边的人,想来,自己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双唇颤颤,一句话说不出来。
景容看着跪在地上的陆虎,冷眉一皱。
“起来吧。”
“谢王爷。”
他起身立在原地,将自己那股嚣张之气收敛了几分,却低垂目光,不敢直视面前的人。
景容:“纪先生既已将此事说得明明白白,有根有据,人,是自己失足跌进井里的,陆捕头深信怀疑,本王能谅解,但此事既是纪先生所言,本王便信,所以,此案结了,不必再追究。”
“是!”陆虎很是乖巧。
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天色也不早了,这从衙门一来一回,也都一天时间了,陆捕头,你就赶紧带着你的人走吧,回去后,写份行案交给你们黄大人,将此事一一列明,不得疏漏分毫,顺便替本王带句话给你们黄大人,将来,他若有机会来京为官,让他来看看本王。”
看看?
这话听着似有深意。
陆虎秉着气,“是!小的一定将话带到。”
“那还不快滚。”景容脸色微沉。
陆虎抬头,偷偷看了他一眼,唇角抽搐,不敢多言,便立即带着自己的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