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夫子严厉道,“此事就这样作罢了,就算是他人的错,那也是林殊有错在先,他若不是好胜冲动,也不会酿成这样的后果,此事,谁也不准再提了。”说完,又指了指自己的那些学生,“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还不赶紧去洗洗。”
大伙才惊觉自己那身原本干净的儒衫沾满了墨水,脸上、手上都有。
随后,便都被于夫子给遣散了。
这场闹剧才匆匆结束!
于夫子心里也怄气,都不想再多看一眼学堂内那狼藉的场面,蹒跚艰步的扶着脑袋走了。
这估计,成为他四十几年来唯一被列进反面教科书上的事。
没多久,小童便给唐思丢了一把扫帚、一块毛巾,还不忘挖苦一句,“唐姑娘,辛苦了。”
她拽过那块布往肩膀上一搭,手里的扫帚朝地上狠狠地戳了几下。
哼了一声!
景容揪了一眼她那气怒的小模样,道:“你这小妮子,戾气倒是挺大,若是没人拦着你,想必整个书院都会被你给掀了。”
唐思瞪了他一眼,“早晚有一天我会掀了。”
“就喜欢你这样的魄力,不过,你得先把这里打扫干净了,否则,该断的手,还是得断。”
“不就是打扫吗?谁不会?”
说着,她就开始在学堂里倒腾起来。
可这姑娘哪里做过这等活啊?在家里那是吃香喝辣,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别说扫帚了,就是连块抹布都没碰过。
所以小一会的功夫,原本狼藉的桌椅板凳,被他弄得更为狼藉了。
没有倒桌子倒了!
没有倒的墨汁也洒了!
灾难过后的现场!
莫若忍着笑,朝景容走了过去,轻轻撞了撞他,问,“你还真打算让她自己弄?”
“你想帮忙?”
“我嫌手脏。”
“你那你还废话。”
冷瞅了他一眼,景容便拉着纪云舒走了。
回后院的路上,纪云舒偷偷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清冷,实在看不出情绪。
便吞吞出言,“此事,也不能全怪唐姑娘,若不是我拉着她过去,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再说了,的确是林殊言语刻薄,引得她气怒了。”
景容没有应答。
“你方才说要砍了她的手,想必也是吓她的吧,就是想给于夫子一个台阶下,让他不因你是王爷的身份而将此事作罢,也免得他心里有怨恨,这一招,倒也掐得准。”
景容依旧没有应答,只是那薄而冷的唇却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来。
邪魅?
亦或者偷笑?
这男人是怎么了?
总给人一种阴晴不定的感觉!
纪云舒也不再说话,
等到了屋门口,她刚推门进去,景容却拉住她的手腕,迫使她小板的身子正对着他。
她的视线顺着自己被拉扯住的手往上缓缓移动,便迎上了景容那双沉静深邃的眸。
四目相对,久久凝视。
“怎么了?”
她有不好的预感!
而原先挂在景容唇角上的笑意此刻更浓了几分,他手掌微用力,将眼前这个娇小的女人拉至自己胸前,头低垂而下。
距离拉近!